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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夫人忽而明白,花扶疏这是说到点子上了,她只顾着拦着儿子,却从未深究过儿子为何要考举人考科举。

    她淡淡而笑,“闺女啊,你虽年轻,想得比我这个年近半百的人通透多了,也许,我真该问问霖儿了,若是霖儿坚持,我未必会阻拦他,不过,他爹和祖父怕是要拦着他了,他爹那还好说,就他祖父那应是过不了了,他祖父那性子你不知道,老顽固一个。”

    花扶疏很想说,管他去死,想做就做,与他人何干?

    但是,欧阳夫人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应该不喜欢她口吐脏话,张口闭口就是死字,于是道:“母亲,我觉得,若是你真想去做一件事时,大可不必在乎旁人是什么想法,成功自然是好,便是不成功,至少你努力过,尽力过,往后想起来时,也不会后悔,我支持叶泽霖,是因为我知道他是认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婆媳二人又唠嗑几句,花扶疏就告辞了。

    她回蓬莱居,叫上三巧荔枝二人该出发了,谁知,刚到院子门口,隔壁飞院的荔枝就叫了她,把她叫进了飞院。

    原来,是老将军那厮找她。

    老将军知道了花扶疏没有听从他的话,劝导叶泽霖,反而相助叶泽霖,违抗叶家祖传的规矩。

    一上来,对花扶疏就是一顿破口大骂,说她不听长辈的话,助纣为虐,违抗叶家的祖训,不止骂她,还骂叶泽霖,用上了‘孽种’、‘贱种’这种难听的词,骂得极其难听,当然了,这些词骂的不是她,而是叶泽霖。

    夫妻本一体,老将军用这些难听的词骂她夫君,便是骂她自己,花扶疏当下就受不了,也不管尊老不尊老了,反正是老爷子不尊重人在先,随即骂了回去,她道,“叶长亭,你一把老骨头,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骂上瘾了是吧?‘野种’这种字眼你再说一次,姑奶奶我就卸了你的骨头,拆了你的飞院,往死闹,闹你全家不得安生!”

    屋中的下人以及在一旁的叶松言,听了花扶疏这话,皆有些意外,皆知花扶疏对老将军不够尊敬,原以为她有所收敛,不想她是变本加厉了。

    对老将军越发不尊敬,当下就不高兴了。

    花扶疏好歹是个主子,下人们不敢说什么,但是生气都写在脸上。

    叶松言立即沉下了脸,“嫂嫂,你太过分了,怎能这般对祖父?”

    花扶疏未搭理叶松言,老将军拍案而起,怒目圆瞪,苍老的手掌一扫,茶几上的茶盏往花扶疏飞来,眼看就要砸在她的身上,却被她反手接着茶盏,并狠狠砸在老将军的脚下。

    嘭!

    一声落地,茶盏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湿老将军的鞋袜,有没有烫伤他就不知道了。

    老将军打了一哆嗦,微微退了一步。

    这死丫头无法无天了!三番两次挑衅他,对他不敬,真是没规矩了!

    花扶疏冷冷地看了一眼老将军,没等老将军开口训斥她,就拂袖而去。

    叶松言追了出来,叫住了花扶疏,“嫂嫂,你未免太过分了吧,怎么说祖父也是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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