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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家主与兰陵城主的内门弟子是八拜的忘年交,他知道至交好友在疫区,便直奔疫区,一番打听之下,才知兰陵少主根本不在疫区,因为疫区的居民没有一人说见过兰陵少主。

    他才不信,花扶疏那个臭丫头肯定在疫区,除了她,没有几人敢以兰陵城主的名义号召大夫入京,更不会放话说霍家家主和兰陵少主在京中救治患者。

    “父亲,她许是隐瞒身份,以致京中无人知道她是兰陵少主。”

    霍大郎生的像霍家主,和霍家主年轻时一样气度不凡。

    霍家主与花扶疏是结拜兄妹,按辈分来说,他的儿子霍大郎应唤花扶疏一声姑姑,但霍大郎从不会叫花扶疏姑姑,因为他与花扶疏年纪相仿,这声姑姑,他叫不出口。

    “死丫头,别让我逮着她,让我跋山涉水去治病,这头送出求治信,那头拔腿就跑,不闷不想把婚结了,喜酒都不请我们喝,当我们兰陵是什么!不拿她的金针九穴来陪罪,我不会原谅她的。”霍家主想起花扶疏那丫头成婚都不请他们,还是气得咬牙切齿,兰陵和她娘家又不是差得十万八千里远。

    霍大郎扶额,他不知听了多少回父亲说这事,父亲不嫌烦,他都听烦了。

    前几个月,父亲在兰陵收到花扶疏的信时,成婚不请酒的事念叨了好几天,到舞阴欧阳院正家后,他每隔几天就念叨一遍,等欧阳二爷好转后,他们便启程上京看望花扶疏。

    还没到京城,就听说了兰陵少主和霍家家主在京城治疫的事,这下父亲更生气了,每日不念叨几遍不罢休,说得最多的便是要花扶疏交出她独创的针灸术——金针九穴,赔罪!

    霍大郎好心地为那个‘姑姑’解释,“爹,她不是故意的,说不定是被她爹娘逼着嫁人,你忘了那年她离家出走就是躲在我们家。”

    “老夫才不管她,喜酒没有,喜饼也没有补送。”霍家主愤愤道,兰陵有俗,新人成婚时会给亲朋故友送上一份喜饼,分享喜庆。

    霍大郎忽然看到前方的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指着那抹松花绿的背影道,“爹,那个是不是她?”

    霍家主一眼便认出了那抹松花绿的背影是谁,“花扶疏!”

    那抹松花绿正是花扶疏,听到那熟悉又带些不悦的声音,她打了一个激灵,回头看过去,果然是霍家的家主,她那结拜义兄兼忘年之交。

    他不是在舞阴吗?

    “霍兄?”花扶疏缓过神来,立刻换上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霍兄,您怎么来了,小妹正想您呢,您就来了。”

    霍家主阴恻恻地回笑,“我也挺想你的,挺想揍你一顿。”

    闻言,花扶疏顿感不妙,霍兄怕是来找她算账的,她的微笑中添了几分讨好,“霍兄你真会说笑。”

    霍家主无比认真,“我不说笑。”

    花扶疏脸色一沉,笑容瞬间消失,难不成这老家伙真想当众揍她?

    那怎么行?多丢面子。

    她正想怎么应付霍家主,鱼尺素急匆匆跑过来,“花儿,那个弟弟的病情又反复了,你快过来!”

    “什么!”

    花扶疏撒腿就跑,速度快的连霍家主都没看清,人就不见了。

    霍家主吼道,“花扶疏,你站住!”

    霍大郎道:“爹,救人要紧。”

    霍家主拽着霍大郎的手,“走,我们去看看。”

    父子二人追上去,却看不到花扶疏的影子,便开始施展自己的医术为患者诊治,喂服患者吃药。

    花扶疏正在给一个病重垂危昏迷不醒的少年下针急救,针下后,少年的身体没有半分反应,脉搏若有若无,几乎探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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