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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扶疏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最惜命了。”

    叶泽霖送花扶疏出学堂,不巧在回廊遇上孔老先生。

    孔老先生着身瓦青色绣着如意暗纹的广袖棉袍,怀中抱着书卷,脸上的皱纹和他一样严肃刻板。

    望着孔老祭酒,花扶疏想到了用戒尺惩戒学生的学究先生,她没由来紧张,孔老先生端正严肃,一言一行不可出格,若说东京之中谁最讲规矩礼数,非他莫属。

    这不是最要紧的,孔老先生此人要求尽善尽美,为人为事能做到最好更好,就不允许做到很好了事。

    花扶疏下意识往后挪了一点点,她长这么大,除了她的母亲栖蝶夫人,还未怕过其他人。

    其实,以孔老先生那正经刻板的模样,很多人见了都会想远离。

    叶泽霖不动神色看了眼花扶疏,京中瘟疫横行,她不怕,倒怕他的老师,仿佛他的老师很可怕。

    他一向觉得她的胆子很大,想不到胆子大的人也有胆小的时候。

    叶泽霖拱手作揖,他道,“学生拜见先生。”

    花扶疏跟着叶泽霖拜礼,向孔老先生福身。

    叶泽霖道:“这是学生的娘子,花氏。”

    孔老先生微微颔首,算是回应,那张老脸依旧严正刻板。

    叶泽霖让开了路,立在一旁,花扶疏挪开步子,站到叶泽霖身侧。

    孔老先生径直往学堂而去。

    花扶疏耸耸肩,她说道:“你老师真吓人,正经刻板又不乏威严,果然是做过帝师的人。”

    叶泽霖道:“老师人挺好的,你不用怕他。”

    花扶疏道:“正经严肃我不怕,你老师的威严很强。”

    瘟疫蔓延至京郊,随着患病人数增多,治疗瘟疫所需的药材越来越紧缺,之前从药商处购买的药材所剩无多。朝廷下拨至巡城司用来购药的银子有限,不足以支付接下来需要买的药,秦悠然自己添了一部分,剩下的便动员京中人家募捐。

    凑足银钱,秦悠然带着几个亲随策马赶往开化县买药,开化县离京城不远,那里有一位药商,他的药材储备远远比之前那些药商要足。

    官道两侧落叶满地,北风呼啸,卷起片片落叶,飘荡在青灰色的天际,偶有几片从秦悠然等人眼前飘过。他们的嘴角起了些皮,风吹过脸颊,像一柄柄利刀在割皮肤,疼得厉害。

    秦悠然一行人终于到了开化县,此时天色微晚,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穆清叩响药商家的大门,门童开了门,穆清说明来意,得知前来买药的人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秦王殿下,门童吓得连滚带爬去找主家来迎秦王殿下。

    不多时,药商老板就出来了,老板姓万,是东京府最大的药商。万东家正值不惑之年,他身穿着藏青色绣着团纹的缎袍,见了秦悠然,拱手问礼后忙将人请进家中。

    秦悠然拍了拍衣袖,就向大门走去,他穿件玄青色的半旧棉衣,布料却是百姓常用的,衣襟和袖子沾染了不少尘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百姓,哪里是身份尊贵的亲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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