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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赵子煦抬眼望去,“来了。”

    叶泽霖躬身行礼,“臣拜见陛下,陛下圣安。”

    “圣安。”赵子煦随口说。

    他招呼叶泽霖过去,“过来,看看朕这幅画的如何?”

    叶泽霖起身走了过去。

    赵子煦画的是一幅秋收图,麦田里,麦穗上粒粒麦子圆润饱满,几个农人目视着麦田,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颜,那是丰收的喜悦,麦田的小路间两三个孩童恣意撒欢。

    叶泽霖笑笑道:“陛下的丹青笔法甚妙。”

    赵子煦说:“朕问的不是笔法,是这幅画。”

    “五谷丰登、其乐融融,是世人之所向。”叶泽霖道。

    赵子煦温声,“亦是朕之所向,愿日月所照之处,皆是五谷丰登、国泰民安之象。”

    他回头又淡淡道,“雨时,朕看不到的,你替朕看看。”

    替?

    叶泽霖微怔,缄默不言,侧过头去。

    渐渐的,眼眶湿润了,一个替字于他而言何其残忍。

    “雨时。”赵子煦唤他。

    叶泽霖偷偷拭去眼角的泪光,转过身去,淡淡笑着,“是。”

    赵子煦心知叶雨时不好受,便不再说那些不好听又令人难受的话。

    “皇叔不知何时会起事,留给朕的时间不多了,雨时,朕限你半年之内必须策反唐焕离,收回北境军权,断皇叔后路,此事拖不得。”

    叶泽霖道:“臣遵旨。”

    策反唐焕离,收回北境军权,断清河王后路,是叶泽霖的主意。

    早在花扶疏说当年霍青之乱,是唐焕离放走霍青之女霍玲珑,并伪造霍玲珑身死的假象,瞒天过海,又在暗中为霍青父子收尸,且偷偷供奉霍青父子十年。

    叶泽霖便知道唐焕离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唐焕离在霍青死后,能在清河王手下十年安然无恙,必然颇有手段和本事。

    唐焕离心系霍青将军,若是他知道是清河王陷害霍青,一定背离清河王。

    所以,他同陛下提议,联合霍玲珑、花鸣乔策反唐焕离,夺回北境军权,断清河王的后路。

    清河王有篡位之心,最大的倚仗就是北境军,夺取北境军权等同于断清河王一条臂膀。

    赵子煦移步走到窗边,凭栏眺望,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美丽的景色。

    叶泽霖也走了过去,同赵子煦一道欣赏美好的春光。

    赵子煦道,“你及第登科,又在殿试取得极好的名次,委实出乎朕的意料,想好了在哪一部任职。”

    叶泽霖道:“老师说臣虽才华斐然,但年纪尚轻,他建议臣先在翰林院熬几年资历,再调任其他。”

    “老祭酒的提议自是为着你好,你的想法呢,也如老祭酒提议的一般?”

    “臣想去礼部。”叶泽霖答道。

    赵子煦一锤定音,“礼部不适合你,去户部吧,户部侍郎一职欠缺。”

    是了,陛下将户部侍郎慕鸿光卸职后,户部侍郎一职便由郎中郭攸之暂代。

    暂代到底不是正式的,户部侍郎一职终会得有人顶上。

    原来,陛下是在等着他呢。

    “臣领旨。”叶泽霖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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