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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看得出来皇帝也有难处,毕竟是胞弟新妇,为了几朵花就闹出矛盾确实不应该,便说,“本宫屋子里还望着几株异色秋海棠,初冬开的花,送给妹妹罢,如何?”

    “有人在陛下的御花园未经允许随意摘花离开,难道陛下都不管管吗?”刘美人自然是不肯收皇后的花,捉住机会就要拱火。

    “刘美人有意见?”

    千昕鹤忽然冷冷的道。

    刘美人一听,立马贴到皇帝身边,一把心酸一把泪,正欲诉说,皇帝眯起眼,微微一笑,“裕王妃难得进宫,冬日花开摘了便罢,那花再留,改日就会谢了可惜。”

    “谢陛下赏赐。”

    洛希识趣的立马行了一礼。

    “夫妇新婚,琴瑟和鸣,做兄长的没有让你们来一趟而空手而归的道理。”皇帝心情大好,毕竟是亲弟弟,刘美人的那几枝月季花算不上什么珍贵的礼物,命内监把最近江南上贡来的冬菊送她便是解气了,又转过头望着洛希,面色和蔼说道,“作为新婚礼物,裕王妃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与朕知道。”

    “什么都可以么?”洛希顿时满心欢喜,见皇帝点了点头,九五之尊,说话算话。

    她本能的靠近千昕鹤,踮起脚尖,耳鬓厮磨,小小声的密谋,问他的意见,“王爷,咱们要些什么好,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皇帝看着千昕鹤伸出双手挽住洛希,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偏爱,或许是错觉,他那位铁面无私的亲弟弟统管大理寺,生杀予夺,连面对自己也不会轻易让一步,偏偏就那样的一个普普通通女子能够走进他的心里。

    “夫人想要什么,本王都无所谓。”千昕鹤低头轻轻回她,眸光柔和,似水流年。

    洛希听他这样一讲,既然如此,还是要点实际的东西最好,便对皇帝道,“回陛下,臣妾想要银两,真金白银的那种。”

    “汝确定?”

    “确定。”洛希丝毫不退缩。

    皇帝不禁一笑,招手张盛过来听令,“裕王妃秉正纯孝,婉顺贤明,既然是新婚大喜,通知内务府,从朕的库房,赐十万缗。”

    这话一出,沈皇后都心里颤了颤,前朝皇帝嫁女儿也不过是拨出三两万缗,何况裕王妃之前也已经获得足够多的赏赐,再这样下去,连国库都要被清空了的节奏。

    洛希领了钱,回去路上都是乐开了花,不时的探出马车窗外往回头看,确定抬箱子的伙夫都紧紧的跟着,心里都开始盘算起来小九九,又对千昕鹤道,“既然是皇帝给的钱,我与王爷一人一半分,可以吗?”

    “都给夫人,本王自己有俸禄和封地食邑,能够养活自己。”千昕鹤微笑着道。

    “真的吗?这十万缗都给我?别说普通人,就是侯府之家也要三五年才有这等乐观数目,王爷真的一分都不要?”洛希瞪大了眼睛,几乎都要把脸贴到他面前,以为自己听错了,探出手还摸了摸他额头是否发烧了。

    千昕鹤温柔一笑,见马车颠簸,将她小心翼翼的扶稳坐好,才缓缓道,“本王与兄长之间,亦敌亦友,十万缗相当于一年的军饷,相当于一朝嫁了十个公主,相当于南京应天府半年的税收,他之所以愿意给夫人赐如此大恩赏赐,概不过告诉本王,能有恩宠全赖仰仗于天子,也通过此告诉百官,陛下与本王关系,容不得任何人从中离间……”

    “那、有人要离间你们?”洛希愣了一下,又忽然反应过来,他不一定愿意告诉自己,何况自己还和宋延皓有一层关系在。

    “朝堂纷争,总有人想要渔翁得利。或许陛下也早已派人在查你的身世背景,你无缘无故从扬州上京来,说要嫁本王,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惑,他查不清楚就会变成质疑和猜忌,与你或于本王,都百害无一利。”千昕鹤为她分析面前事实,睿智而冷静,审时度势,最后意味深长的望着她,淡淡道,“或许宋延皓有意会帮你隐瞒过去,但…无论你遇到什么问题,希望你都可以开口告诉本王。”

    洛希惊讶,听完他这一番话,略有些疑惑望着他,“王爷,那你没查过我背景吗?”

    “没有。”

    “啊?”

    她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千昕鹤不会真的是什么都不查就娶自己?她的父亲母亲,她的家族,她的过去,就这样置之不顾,如此放宽心态,娶她进门?都不怕养个卧底?

    “本王答应过夫人,不会去查你的任何身世背景。”他正义的就像是青天大老爷,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洛希,如清澈见底的泉水。

    洛希捋了捋手臂上的袖子,转过身,两只手一左一右搭在他的两边肩膀,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面前的“愣头青”道,“王爷,你知不知,我有可能会害死你的?”

    “你不会。”

    “我有可能会。”

    “也有可能不会。”

    “…!”洛希直接加大了力度,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别这样太相信我,我不曾像良玉那样温柔端庄,不是你想象的贤良淑德,我手上曾染着的血,是可以流成河的……”

    “本王并未祈求过夫人要贤良淑德,世道不公,我只知道夫人是两院楼主,天宗的刺客,并不会草菅人命,便足够了。”千昕鹤敞开心扉,玉眸深深的凝视着她,“本王喜欢的是你,亦自然深爱你的一切,你所不愿意告诉本王的,都曾经是你身上的伤,本王又何必要强行掰开那些结痂伤口上撒盐呢……”

    一番突如其来的表白。

    洛希顿时脸一红,匆匆转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恰逢马车一颠摔在他身上,本能的攥着他胸口的湖绸布料,过于丝滑而捉不住而往后仰,他宽大有力的手掌已经托着她的后腰,将她轻轻一推,抱进了怀抱之中。

    暧昧的气氛在那马车内蔓延,两人的耳根子都是红通通的,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王爷,当真不查我的背景?”她小声的再次确认,怕他反悔了。

    千昕鹤嗯了一声,“不查。”

    洛希听到这里,忽然觉得这张脸都是热热的,暖暖的,便将这十万缗的用处告诉了他,“这十万缗我留了四万给菖蒲做嫁妆,再取两万给两院楼的“花使”们,余下的三万在京买下半座山头种茶,剩下的一万,以王爷的名义,都派发给附近的穷苦百姓……”

    “…好,如夫人所愿。”

    他心中微微动容,不曾想她的安排中有自己的存在,自然而然脸上露出绚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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