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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相信这个。”洛希直言道,年幼时她怨恨挺深的,希望佛祖显灵就应该一道天雷轰炸来到洛贺州头上,几乎每夜睡觉前都学着村里神婆的打小人手法作案,也没有见到他的噩耗传来村子,可见没有因果报应。

    甯王笑笑不语,他把裕王看做儿子一样对待,自然希望他娶的新妇过得安好,“他和本王一样,有些倔脾气在,听闻他在陛下面前许下永不纳妾的誓言,日后他要遭受的苦,与你一样多,但愿你们可以携手并进。”

    他会遭苦?

    洛希实在不明白,正想要提问,又想起来甯王的王妃是难产而亡,他也不愿意续弦,倘若自己也死了,那千昕鹤会怎样做?

    “王爷没有续弦,一个人生活,会觉得难过吗?”她知道不应该问出这样伤心的话,可她还是想要问,“…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就像秋千一直荡,而上面空无一人,她走后,世界的其他女子,都不值一提。”甯王丝毫不介意洛希的话,他只是说出这句话时,还是会想起夫人的韶华面容,“那时王妃难产,本王愧疚万分,甚至都想过随她一起去,安华还很小,一直哭,哭的很大声,本王不忍心让他出生起就成为没有父亲母亲的人,便努力的抚养他成人,让王妃安息…”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起过往。”洛希也觉得好难过,她听不得如此伤心的事。

    千昕鹤忽然就出现在花圃之中,后头跟着许多官仕追随,却那样的突出,身着红衣大袖袍,身挺高俊,玉容清朗,洛希正难过,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便会开心不已,激动的跑过去,顾不上礼仪就抱紧他的腰,而他也温柔的轻松安抚她的后背,“很抱歉,本王来晚了,没有陪伴在夫人身侧随行。”

    一群文官也不好意思围观人家小夫妻恩爱,都各自散了去聊着天,千昕鹤领着洛希,又再次来到甯王面前,老王爷乐呵呵一笑,“新婚夫妇,果然如胶似漆的一对。”

    “世恒来晚,请皇叔赎罪。”千昕鹤最为尊敬甯王,特意做了交手礼一拜请罪。

    洛希觉得他这个名字好熟悉,又听见甯王平易近人的摆手道,“世恒不必拘谨,大理寺本就公务繁忙,能来便是好事了。”

    她终于记起来了!

    第一次见到千昕鹤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自己的名字,叫做世恒,安翁还脸色大变,难怪如此,他本应该要假装严见斋办事,然在面对自己时,说的居然是真话。

    千昕鹤命人送上一份金子打造的福寿安康长命锁,甯王又接着话道,“世恒也已经成家立业,也不知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看起来不用过多久,本王也该准备起礼物咯。”

    洛希一时语塞,就听见他风轻云淡的应付过去,“凡事顺其自然,不必强求。”

    甯王听到后,也不再过多的追问,说起说到一支紫竹笛,是千昕鹤所求,特意命家仆带上来,”这东西是京官送我的,世恒既然之前有提及过,你既然正好在,送你罢了。”

    家仆奉上镜盒,里面躺着一支雨润的紫竹笛,个头不大,细长偏瘦,开好孔,正好沐浴在空气中,渐渐色深,柔和发亮,绝对是紫玉笛中的精品,非寻常之家可获。

    千昕鹤收下礼物,感谢甯王割爱,两人又聊了一会,甯王身子骨累,便回了去歇息,留下来洛希还和千昕鹤闲逛院子。

    东苑那边的琴声悠扬,丝丝缕缕,她听的拍手叫好,千昕鹤忽然就将紫玉笛递给她,“本王听菖蒲讲夫人也是个吹笛好手,借花献佛,这是祝贺夫人闫楼开业的礼物。”

    洛希一愣,万万没想到他还记得说要给闫楼开业送上一份大礼居然是这竹笛。

    “我、我很久没有吹过竹笛了。”她的手指都有些发颤,生怕自己会扰人清净,“吹的不好听,浪费了这一支珍贵的紫竹笛。”

    “本王会为夫人鼓掌的。”

    他温柔的像一束光,照亮洛希世界,童年时仅有的快乐时光,就是吹起竹笛时,不经意间她也鼓足了勇气,将竹笛抵在嘴边。

    一阵轻音渐起,试探两声,化作一道清风,悠扬而起,在斗拱屋檐上萦绕,闯过厅堂,和东苑的那一首南琴相碰面,山高水远,应和而鸣,听的宾客们纷纷赞叹不已。

    有端酒的丫鬟路过,洛希吓得赶紧收回竹笛,像只鹌鹑一样躲在千昕鹤的身后,她还以为自己吹的不好,都不敢露脸了。

    期间有人来问,何人吹笛,洛希就寻了个借口让安翁去打发,“就说是裕王府上的乐师,已经回去了,不用来寻那人了。”

    千昕鹤也不阻拦,安翁知道真相,也不明说,因为王府根本没养乐技戏班。

    宴席过后,主家又给赴宴之人分派红鸡蛋,洛希是足足被硬塞了一篮子,送上马车时,王嬷嬷还不忘劝她,“王妃,吃红鸡蛋有福气,很快裕王府上也会有喜庆事的。”

    她坐上马车后,偷偷看了眼看着千昕鹤闭目养神,不禁握住紫玉笛,他会不会也在想甯王的话呢,毕竟有谁不期望与所爱之人生儿育女,可自己和他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那篮子红鸡蛋就置在脚下,哪怕就是一阵轻微颠簸,都快要满到滚出来的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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