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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烦崔主簿在审讯结束后,告知王爷我在客厅上等他,此处便不再打扰了。”

    洛希冷漠颔首,打算毅然的退出内堂等候,箭院的那一次他已经选择了退让,这一次若是再为了宋延皓挺身而出,千昕鹤定然会真的选择和自己决裂关系,分休和离,不能与肩同行的人,她自己也会断然抛弃。

    “快停下!”

    忽然数道人影掠过,推开看守侍卫冲进来,为首的人护在昏迷的宋延皓面前,“宋大人乃重臣,非大理寺可以动刑!”

    她也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居然做出了闯公堂的动作,不免费心生好奇,又留下来。

    千昕鹤沉默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刑部尚书薛文宏,刑部员外独询和员外郎阚霖三人,那双玉眸越发的阴沉,可怖,就像是万丈深渊,没有人可以猜透他此刻的想法。

    “几位大人、请你救救宋大人,大人本来就遭受过鞭刑,再用刑,大人性命难保……!”范旭一时间看到了救星,隔着好几丈远跪下来求情,不断重复着救人二字。

    薛文宏乃尚书省内一品尚书,掌管审刑院,他双手行叉手礼,往前一礼,脸色严厉,直面上首的千昕鹤,冷冷道,“王爷,上太祖皇帝有言,誓不诛大臣,言有违者不祥,相袭未尝辄易,而国朝有士大夫等级序列,严大人品级在宋大人之下,若非陛下亲临,王爷怎可认同严大人用刑责罚…?”

    “薛大人,此乃公堂,你非大理寺官,擅自闯入,本就是是大罪一条。”严见斋冷冷的道,他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深知国朝律法,“刑部主管各司刑狱案件,但先帝下旨此处为大理寺由裕王统管,不受刑部差遣,你我品级皆在王爷之下,何故是审不得他?”

    薛文宏被怼的哑口无言,气的话都哆嗦,“你、你一个四品官居然敢、、、”

    “退下。”

    高座上的人终于开了口,漆黑如墨的玉眸早已没有了温度,就像是心死了一样,冷声道,“还要本王,重复第二次命令吗?”

    堂下众人顿时不敢言语。

    严见斋是千昕鹤的左膀右臂,以他马首是瞻,挥了挥手示意狱头停止杖责,将昏迷不醒的宋延皓,重新带回到椅子上坐好。

    “王爷,黄孝河私改户籍一案,如今由审刑院接管,望你将宋大人交由本官审问。”

    薛文宏身高九尺有六,体壮魁梧,是标准的大块头,依旧在直面千昕鹤不敢过分张扬,“…请王爷,准许本官带走宋大人。”

    千昕鹤忽缓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红袍宽袖,浑身散发出冷气森然。

    他忽然停了下来,目光深深望向了那一片竹帘,就像是一道寒光穿透而来,吓得洛希屏住呼吸,甚至感觉有些僵住,仅仅是一个动作,都给她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薛文宏也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一回头,千昕鹤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冷的一声,“薛大人。”

    “下、下官在。”

    薛文宏一惊,抬头又正碰上千昕鹤凌厉的目光,吓得赶紧后退,低头双手握礼,“王爷、请你…请你将宋大人移交刑部审查。”

    “薛大人,这已经是刑部第二次要从本王这里接管宋大人,连借口都是一模一样。”千昕鹤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润如玉,让薛文宏放松了警惕,正欲解释,下一刻就被他冰冷的大掌直接攥住衣领,话也噎住了在半路。

    千昕鹤玉眸微沉,攥着他的衣领,迫使原本高他几分的大块头都不得弓着腰,低下头来听,“你真的当本王……是只病猫?”

    “下官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千昕鹤冷的打断了他的话,“连本王的公堂你也闯了不是……”

    薛文宏一惊,随着千昕鹤手中的动作不断缩紧,湖绸的紫衣袍将脖颈勒出一道鲜艳刺目血痕,他脸色苍白,呼吸也越发艰难。

    千昕鹤冷幽在他耳边吐露低语,“不要以为有陛下撑腰就可以轻易从本王这里提人…否则本王第一个处理的,就是你。”

    “下官、下官不是……”

    “你在发抖。”

    千昕鹤冷漠的的缩回了手,这是一种极为厌恶的动作,垂眸冷声道,“刑部乃国朝最高的刑法机构,薛大人既要提人,本王便依了你,只有一句话,尔心贵正,正则不敢私,倘若让你在中间……有任何徇私枉法的事,天子堂前,本王亲自将你头颅奉上。”

    薛文宏一时进退两难。

    “怎么,官场人若沽名钓誉,沦为权势走狗,龚大人是圣贤读书人,不应该最恨此等人,怎么如此为难?”千昕鹤他缓缓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他,转身,坐回了上首那张冰冷的官椅上,“将人提走吧,刚刚不过是个玩笑话,大理寺不会再过问审刑院任何事。“

    “是、是……”

    薛文宏松了一口气,连忙擦了擦额角汗,他一直标榜自己是正义之师,从未有过断不公的案件,突如其来被千昕鹤如此质问,竟然见一句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愧对自己读了三十年的圣贤书,垂首作揖,“下官不敢扰王爷清净,就此告退。”

    公堂内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严见斋看着薛文宏将人带走,也深知这背后奉是皇帝命令,千昕鹤岂有不从,正欲开口,高堂的声音冷冷落下来,“本王累乏了,诸位去做应该做的事情,不必多言。”

    “是。”

    堂内的判官,狱头都异口同声领命,严见斋也不好多言,抚了抚大红袍,作揖一礼,随着余下的众人也纷纷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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