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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

    “姑娘你在吗…”

    一声一声细如猫呜的声音传来,听着是菖蒲,洛希偷偷摸摸溜出了后门,看见不仅仅菖蒲在,还有苏镜花和容柏才,站的十分亲密,如同糖黏豆一样,便打趣道,“容探花功成名就,未来我们苏掌柜跟着你要上京做贵夫人,不要忘记我洛希这一号人呢…”

    “本官已经向吏部上书请求归乡做个普通的云海县令,并不会在京中任职。”容柏才轻声说道,拉着苏镜花的手,含情脉脉,“姐姐生是个爱热闹的人,深爱着扬州一山一水一乡人,柏才怎会让姐姐背井离乡呢…”

    苏镜花被说的羞涩,脸色涨红,羽扇捂脸骂了他一句,“小滑头,又拿我打趣。”

    洛希看着两人打情骂俏,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会本能的想起那个遥远在京都的人,苏镜花一眼便知,借口让容柏才道到街尾的姜糖铺子买甜果子来。

    “他是个好人。”洛希望着那高大的身影远远离去,又回头瞥向苏镜花,眸中忽然一变,轻轻的试探一句,“你会离开茶楼吗?”

    苏镜花纤长的手指动了动,轻轻往下一拉捂脸的羽扇,露出那双妩媚的眼眸,矫情动人,望着和洛希目光同样的方向,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她,“我苏镜花是个生意人,既答应了为闫楼卖命,怎么会背信弃义。”

    “你疯了么。”

    “差点吧。”苏镜花回想起来那山寨的环境真的是又脏又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转头脸色一变,笑容满面的望着洛希,“楼主该不会怕我泄露秘密,要把我逐出去吧?”

    洛希反而一笑,真的一个头大,自己的下属难得有一门好姻缘,还不赶紧远离江湖是非,还要继续掺和在其中,傻得无奈。

    “两院楼当年帮你,只是看在事成之后带来不少的酬金,你何必把留在两院楼当做是责任呢。”洛希讲出了固有的事实,语重心长的劝了她一句,“如今的两院楼和从前的两院楼一样,屹立不倒,从未发生过变化,有你一个和少你一个其实都不会有差别,一旦你陷进去的太深,以后可没机会出来了……”

    苏镜花从前身在闺阁,明哲保身,但加入两院楼后发生了莫大的变化,她靠着茶楼生意,能帮助他人于水火之中,也感到快和满足,“爹爹从前为我请先生来,并不是为了让我熟读背诵《女戒》《女德》,而是为了让我读圣贤书,明是非,学做人的道理。”

    她一旦成为了那样的人,就很难再回头了,时间上有种叫良心的东西,不能丢掉。

    “真是个疯丫头。”

    洛希无话可说。

    苏镜花看得出来洛希心软,补充道,“姑娘放心,我不会让他知道这件事。”

    “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话,否则日后一旦两院楼牵连在命案中,他是个县官,是要帮你还是害你,你要置他在什么地位?”洛希倒不介意让容柏才知道两院楼的背后故事,反而担忧苏镜花一旦被发现身份后该如何再与容柏才相处,“真相总会有浮出水面,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夫人来自江湖组织,是个刺探情报的人,不要将人心想的简单了…”

    苏镜花并未动摇,坚持己见,“我会努力做好他的夫人,他永远都不知道的。”

    洛希第一次看到苏镜花眼神里从容不迫的坚定决心,和往日里娇滴滴、笑盈盈的闺阁大小姐形象完全不同,她意识到苏镜花并非不信任容柏才,反而是怕他卷入其中受到伤害,固执的要让他远离自己背负的一切。

    她们每个人手上都染了血。

    都有一段见不得光的历史。

    “行吧。”

    洛希摆了摆手,当做是同意了这一件事,看着日头也快到中午,远远的内屋还没有开门的迹象,自嘲笑了笑,“我真是傻,竟然会因为良心不安甘心做上门看人摆脸色。”

    “宋大人来信——”

    “打住,我这次进去纯粹是良心不安,不打算给宋延皓递任何情报。”洛希毫不客气的止住苏镜花的话,反而道,“他若是有要两院楼帮忙的地方,付了酬金生意照做,让花使自己去接单做他的生意,不需要跟我讲。”

    这时,内屋门开了。

    洛希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留下来诧异的苏镜花,边上看戏的菖蒲给她补充一下,“这次姑娘和宋大人,是真掰了。”

    顾书亭正拿着金疮药进去,安翁在一旁为千昕鹤清理伤口,洛希正好在门外不便进入,多少有些碍于男女身份,看着近卫端出来一盘血水的时候,良心会隐隐作痛,干脆闭着眼朝里头喊,“王爷,除了金疮药,可以用槐花捣碎成药,止血消炎效果一流的。”

    千昕鹤一抬头,门口的洛希忽然不见了,没过两刻钟,她忽然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捧着一串串盛开的淡白色槐花现在面前,脸上的汗水还在渗出来,“我记得城东有棵小槐花树,刚摘下来的,很干净。”

    “你又不是大夫,怎么随便就——”顾书亭都还没有说完,洛希猛的走到他面前,指着自己左肩膀的位置说道,“你丫的忘了我肩头这一剑是谁刺的?我当时也流了不少的血的好不好,就是用的槐花来止血散瘀的!”

    顾书亭被怼的哑口无言,安翁反而立马拉过锦袍覆盖千昕鹤在肩膀,挡住他的面前,毕竟是男女有别,说道,“洛姑娘,你是王爷行居里的客人,请不要未经允许乱入。”

    “我、我…!”

    洛希真的是好心被驴踢,被人误会委屈极了,正要离开,千昕鹤忽然开口,挽留她,“安翁,切勿失礼,去拿石臼来,本王愿意尝试一下洛姑娘的若说的方子。”

    安翁十分不乐意,怕这方子,怕会加剧千昕鹤身上伤势,洛希直接是反客为主,直接在屋子里找出石臼,研磨成药泥,特意端到了千昕鹤的面前,感激他不计前嫌,小声道,“我今日早上真的是打歪了石子,绝对不是故意找茬的害你,这次更也不是的。”

    “本王未怪罪洛姑娘。”

    千昕鹤淡淡一开口,温润玉如的嗓音让洛希顿觉温暖,又听到他继续道,“上一次书亭曾经刺伤你的事,本王替他道歉。”

    洛希简直受宠若惊,连忙摆手说自己也有错的地方,干脆就直接坐到他床前,“要不我来替王爷来上药,保证不会弄疼你。”

    顾书亭和安翁当场急眼,洛希已经直接开始用勺子挖起药泥敷在他的胸口伤处…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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