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没人讲话。
林远树猜出个一二三来，他的身份不能多说话，但看到她无神的模样，又觉得自己不说两句也不合适，毕竟认识时间也不短了。
“周小姐，你还好吗？”他半天只能憋出这么一句不温不热的话来。
“我没事，你忙的话借给我一百块钱，我自己打车回去，回头还你。”
林远树摇头：“不忙，我送你。”
周舟没拒绝，折腾这一会，天也黑了，坐了半天车，本就有些疲惫，又等了那么久的出租，今天精神状态确实有些累了，她只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觉。
她没坐在后排，坐在了副驾驶，她没有把林远树当司机的习惯，她对他的尊重不是一件两件能说得清楚的。
这就是为什么林远树有时候告诉她一些事的原因。
他只是单纯觉得这个老板娘人很好，他明白只有她能镇得住自己的老板。
路上周舟无心聊天，头抵在玻璃框旁边，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任何表情。
她感觉到危机了，深知这个女人和其他的不一样，但又拿她没办法，尽管王航万般懂事，可依旧把他妹妹惯的厉害。
当初是自己把这条蛇引来的，现在只能认栽，她对郑一不是没有信任，而是单纯觉得王星晨手段不一般。
闭上眼，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扭了下头看着林远树。
“林特助，你觉得王星晨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问完便看向了其他地方，想让自己表现的随意一些。
林远树抿嘴：“周小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太会说话，你多担待。”
“你说…”
她这会才认真看着林远树，迄今为止，这个特助目前给她的感觉就是他是向着自己这边的，他说的话她完全相信，而且是无条件的。
之前他给自己发过几次短信，都是很重要的短信，但没有任何逾越之举，纯粹是偶尔报备郑一的行程。
她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此刻只想问问他，也只能跟他说说了。
林远树开车的速度稍微慢了些，他眼睛看着前方缓缓道：“郑总出于对王航的愧疚，才对他妹妹这样特殊，但他有时自己都意识不到这么做合不合适，对他来说，他这辈子都欠王航的，所以更为难、更难受是他。”
周舟眼眸失了色，她以为他至少保持中立，而不是这样单纯为他开脱。
失望的继续看窗外的风景：“你没必要这么明显的替他说话，这些我都明白。”
林远树轻呼了口气：“我没替郑总说话，这是事实，王星晨这样没有分寸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但要想完全让她自己知难而退需要些时间。”
“算了，我跟郑一这么多年，他身边贴上来的女人什么时候断过？我也累了，以后随便吧。”
隔不多长时间就会有各种合作方给他塞女人，或者应酬的时候硬安插在他旁边一个。
年轻又有成就，人长得帅，还有才华。
这样的背景，多少女人想沾边，都想着跟他上了床就能一劳永逸，少奋斗二十年。
可是郑一也是个称职的男朋友，他从不动真格，都是逢场作戏，他手机里没有秘密，随便她翻，行程也是先给她报备，去哪吃饭和谁一起，也是先给她录视频。
可这次王星晨不一样了，他每次和王星晨在一起，他没有告诉过她，如果不是这几次她提着心碰见了几次，根本不知道这个刚毕业的小女生这么深的心思。
她看错了人，也打错了牌，这都是活该。
回到家将手机放在床头充电后，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