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一腿不是这样用的，两个狗男女搞一起才能用有一腿。”
陈冬儿眼睛没有离开手中书本，指证李招娣的话。
李招娣前一秒还面目狰狞，后一秒听到了陈冬儿的话，笑开了花。
“好好好，娘知道了。”
“还是咱们冬儿聪明，不像你大姐二姐三姐她们，字都不识一个。”
“要是当初她们像你一样跟着扫盲班学习，肯定也能考个老师当当。”
“这样你弟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还留在农村干活了。”
“冬儿啊，你这次一定要好好考，知道吗？”
“只要你能当上老师，到时我们就把你弟弟接过来。”
“以后吃穿住都用你姐夫的，你的工资就存起来给你弟弟娶媳妇！”
陈冬儿本就烦书本的知识，她都好多年没拿书本了，现在又听见亲娘这么偏心眼的话，一时压制不住怒火。
吼回去：“弟弟弟弟，你怎么什么都是弟弟？！”
“你就知道我能考上吗？”
“我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这次报考我还没变出高——”
话没说完，嘴巴被惊慌的李招娣死死捂住。
捂住还不够，李招娣心虚，慌忙查看四周有没有路过的人。
没发现人，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巴掌打向陈冬儿。
“反了天了是不是！”
李招娣拽着陈冬儿的耳朵，将她拉走。
“嘶！痛啊，娘，娘你快放手！”
可李招娣没听，反而还越揪越用力，直至将陈冬儿拖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才凶巴巴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故意不想去考试，不想让你弟弟好过？！”
“这是我不想吗？！”陈冬儿憋着一口气，又想吼回去。
可是她知道，她要是再敢吼，李招娣就敢当场打死她。
为了不被再打，陈冬儿压低声音解释：“娘，你明知道我没有高中毕业证书，我连初中都没读完，我怎么考？”
“就算我考过了，我也当不了老师啊！”
“你别忘了，上次去报名，我们没有把高中毕业证书拿出来。”
上次去报名，她们本来应该拿出高中毕业证书让校长登记，是李招娣胡搅蛮缠说证书在老家，先让她报名。
可是下个星期就考试了，没两天时间了。
现在她从哪里变出一个高中毕业证书？！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只要考上，我就能给你拿出一个证书。”
李招娣信心满满。
陈冬儿欲言又止。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总是打骂嫌弃她的亲娘，对她这么自信。
要知道，她是个连初中都没读完的人。
加上好几年没拿书本了，现在一些难一点的字词她都不会，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考？
可是她又不敢说。
只能紧紧抓着书本，书本的封面都被她抠烂了，才逼着自己跟上李招娣的脚步回新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