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王林的授意后，韩清宁对汪海洋进行了试探。
让人惊讶的是，当韩清宁提出来，要去汪海洋之前留学的学校参观时，汪海洋的反应出奇的大。
“一个学校，有什么好看的？清宁，我们是出来工作的，别总是想着玩。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样完成王董交待的任务吧！这是王董安排给我们的第一项任务，我们的进度还是零呢！”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毫无破绽。
韩清宁道：“我就是想去你的母校看看，能不能从那边拉几个应届毕业生来公司工作。你想啊，硅谷这边都是有工作的人，他们收入高，前途远大，怎么可能轻易跳槽呢？但是应届生就难说了，他们的去向本就有无限种可能，说不定也有几个人愿意到我们公司来的呢？”
这话反击得漂亮，让汪海洋无言反对。
汪海洋微一沉吟，说道：“清宁，我们要找的是半导体方面的人才，而我的母校是综合性质的大学，我在那边也是学计算机技术的。我们想到那边找半导体的人才，根本就不现实。”
韩清宁道：“我们也需要计算机类型的人才呀！还有，管理人才也需要的呢！”
汪海洋道：“你别想一出是一出了，王董让我们在这边挖人，你别到处乱跑。”
韩清宁道：“那我们去微软吧？那边都是你的同事，凭着你的人缘，应该可以挖走几个人吧？”
汪海洋道：“我不是已经约过几个人面谈过了吗？还去干什么？没用的！微软的人，不可能跳槽到我们公司来的。”
韩清宁道：“所以我们应该去微软公司看看。说不定也有像你一样的华人，也有想回国的打算呢？”
汪海洋一怔：“清宁，你这是怎么了？一会儿说要去我的母校，一会儿又要去我以前的公司？难道你不知道，我从那边离职以后，就很不想再回去吗？”
韩清宁适可而止，说道：“好吧，那就不去了。”
紧接着，她来找王林做了汇报。
“王董，汪海洋可能真的存在问题！正常来说，一个人对母校是很有感情的，尤其是汪海洋这样留学的人，难得回一趟母校，好不容易有机会，他却极力反对我们同往。我说要去微软挖人，他也拒绝。难道他真的造假？”
王林道：“此事不难查明，我已经拜托我在米国的朋友，帮我查一下汪海洋的学历，此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和他谈及相关的事项，以免他疑心。就算你说的，他如果真的造假，或者是吹了牛，毕竟他也是有背景的人，这样的人，我们养在公司当闲人也没事。我们要借重的是他背后的力量。”
韩清宁道：“我明白，王董。但我们要知道真相。如果他没有真才实学，那以后就不能委他重任。”
王林道：“是这个理。”
经过一番调查取证，王林很快就弄清楚了汪海洋留学的真相。
汪海洋的确是在米国的某大学就读，而且也有博士毕业证书。
对国人来说，一个人能拥有米国大学的博士证书，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事。
这个年代，别说留洋博士了，便是国内的一个普通大学生，也是光宗耀祖的好事情。
只不过，汪海洋就读的并非那所名校的本部，而是一个专门针对外国留学生的学院。
我国流行出国读书、就业赚钱，因此催生了许多中介机构。
甚至在主流媒体都有“留学机构保录取”相关的报道。
只要有钱，就能就读米国名校。
这里面的水很深，大多是诈骗，机构称只要给钱就能进名校，一般用的借口是“学校内部有人”，包括但不限于“招生官、教导处负责人等内部渠道”，但实际上，其实是越俎代庖造假申请材料，只管拿到。在申请中为了避免暴露，会全盘包办，避免学生接触申请信息、账号等，所有申请信息包括学历、成绩单、专业、经历、证书等全都是造假的。
还有一种，就是让学子去国外大学开办的学院就读。
国外的大学，大多是私立性质的，资本家更讲究盈利和赚钱。
为了利润，很多大学都会开设授权的分院，招一些考不上名校但家里又有钱的学生，其中也包括留学生。
这种学院的性质，和大学本部是完全不同的。
就相当于国内的成教、电教、函授。
你要说学历造假？
也不是假的，毕业生的确有一纸学历证书，而且也可以查得到。
但这一纸证书的含金量却比较低。
国内求职的时候，hr通常会看第一学历。第一学历是名校本部的，那这个学生的资质肯定优异。
如果是国内的名校，hr一看毕业证书，就知道你是不是本部毕业的。
但国外的就搞不清这么多了。
国外的大学太多了！
几十个国家，排名靠前的大学怎么说也有几百上千所。
每所学校的毕业证书，谁又能全部看得懂？
有些学校的毕业证书，上面写的是某某大校某某学院，如果不加分辩的话，还以为这个学院，就跟国内的院系一样，证明这个人是从这所大学的某某系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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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很有可能，这个学院，其实是另一所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