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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苒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半开玩笑道,“那完了,我可能这辈子都进不了豪门了。”

    就她这名声,怕是落在别人嘴里,是兴风作浪,怕是没人敢要她了。

    话是这么说,她眼里可半点也没有遗憾的样子,甚至还带着几分如释重负,

    “也不是不行,嫁进薄家不就好了。”薄展琛顿了顿,才开口道。

    景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脸敬谢不敏地看着眼前人,“那还是别了,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

    她不想跟薄展琛深聊这个话题,立刻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我们导师怎么了?”

    薄展琛只是道,“陈家背景复杂,家里的子弟遍布各行各业,还都是中坚力量。但是骨子里是正的,家族内部很是团结,不像其他的世家,底蕴再厚,总有偏私。陈家最讲究的是上行下效,长者为尊。这事儿闹到陈老爷子那太大,反而容易让陈超误会。但是找到平辈或者是叔伯父辈却是刚好。”

    景苒瞬间反应过来。

    她的导师姓陈,莫非就是陈超的陈?

    想了想,她果断摇了摇头,眼底带着几分为难和遗憾,“不行,陈导一心泡在研究上,从我上学时候就跟着各种团队满世界的跑,采风各地的建筑设计什么的。他是个纯净的学者,被这些事困扰,是在打扰他的事业。”

    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陈导在她毕业的时候,一心想留下她深造,甚至给她介绍了好几次知名研究所的工作。

    但是景苒选择了薄嘉木,所以都拒绝了。

    景苒至今忘不掉陈导知道她的选择之后,失望的眼神。

    她至今能面对景珩和景父景母,不仅因为深爱,更是因为他们之间割舍不断的骨肉亲情,她知道不管怎样,他们都会原谅她。

    可陈导,是师恩大过天,他有很多学生,却依旧在她身上耗费了诸多精力挽回。

    景苒至今不敢面对他。

    “景苒,生意场上的人脉和人情,都是要经营的。你还停留在你的学术时代,又想当一个获益者,天下不会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更何况,就算是天上真的掉馅饼,也只会掉在有准备的人身上。”薄展琛声音有些低沉,带着点意味深长,上下扫了一眼景苒脖子以下的位置,这一眼并不带任何的感情。

    景苒却无端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也像是一份被传阅在各大世家之间的履历,被人肆意地评头论足,挑选,最终因为踹掉出轨的渣未婚夫这样分明正确的事,被淘汰。

    她觉得不舒服,但是又毫无反手之力,只是强忍着胸口激荡的情绪,梗着脖子任由薄展琛打量。

    薄展琛这次却是没动她,只是略带遗憾地说,“你想一直做一张履历,被所有人审视,像是一个货物,在豪门流通吗?景苒,身体和漂亮的脸蛋,只是最表层的资本。靠这个,你永远赢不了。”

    景苒一瞬,感觉这句话像是一个巴掌,重重地甩在她脸上,燥热,羞耻,还有那些被压抑的恨意,都在这瞬间翻涌而上。

    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因为薄展琛几句话,恼羞成怒,是多么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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