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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不打算用,秦老根也一直关注着沤肥,沤了一段时间后,亲眼看着那些肥施进番薯地里。

    番薯已经挺茂盛了,叶片肥厚青绿,长势喜人。

    秦老根暗暗琢磨,要是真能种出来,来年可以在地里种上两亩,家里就不缺番薯吃了,卖银子也能卖不少呢。

    甜滋滋可值钱了。

    眨眼水稻也到该施肥的时候,用的是河泥与动物粪便,不像沤肥那么细致,又是加水又是加些什么其他东西,直接往地里一埋就是。

    秦老根再去江边挖泥,发现村里人太多,合适的泥全被挖光了。

    他还剩两亩地没施肥呢!

    这下可咋整。

    粪便也不够啊。

    这一想就想到家里那些沤肥上,给番薯施完肥坑里还剩好些没用,等回头还要再施一次。

    反正番薯苗都好好活着,肯定不烧苗,要不先拿来给他用用?

    秦老根就挑了一担子去地里,路上碰见从府县回来的苏梨。

    苏梨从驴车上跳下来,背着个藤筐。

    “爹这是要下地?”她目光落在那一担子沤肥上。

    秦老根倒是坦然点头,见小姑娘家大热天晒得脸蛋红扑扑一头汗,关心道:“我瞧三老媳妇一人在府县卖凉糕就成,你也不必日日去。”

    自打远香楼上门找事已经过去很多日,苏梨不敢懈怠,又陪崔氏去了几日。

    这几日远香楼倒是消停,不太符合黄老板的性格,她就去打听。

    原来那日几个壮汉被捕快押走关进大牢,本不是大事,拿银钱疏通疏通就能放出来。

    可远香楼的黄老板抠门,一个铜板都不肯掏。

    沈灵雀又跟自家爹爹告了一状,提审那些人时,直接把黄有财供了出来,黄有财此时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她们的凉糕方子,远香楼都关门好几日了。

    “我晓得的,明儿开始我让风晚去府县照看,我就不去了。”苏梨把从驴车上探头的招财抱下来。

    秦老根摸摸招财的圆脑袋,担着肥料走了。

    苏梨回到屋里,先从藤筐拿出一个布包,里面包着本旧书。

    上回她哄夫君说炒货大全是买旧书买来的,总要给圆上,万一哪日夫君心血来潮,问她‘不是买了两本,另一本呢?’

    正巧今儿就有个书生把自家旧书拿出来卖,只是有些发潮被虫蛀了。

    她挑了本看着顺眼的话本子。

    苏梨把话本子和炒货大全放在一起,打开箱笼,娘写的家书从半掩包袱露出一角。

    她犹疑半晌,把几封家书拿出来。

    四封都打开过,剩余一封还好好封着,信封署名空白,唯独边角泛黄,有磨损痕迹。

    苏梨没动封着的信,一一检查过另外四封,发现一张写着地址的纸。

    临安城,梨花巷,唐府。

    果真很远。

    远到苏梨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概念。

    临安让她想起护国寺夫君从大火中救出的男孩。

    这么多日过去,他也该找到家人了吧。

    苏梨听见田桂兰喊双双依依的名字,似乎没找到人,便合上箱笼出去。

    田桂兰单手掐腰,纳闷道:“这俩丫头又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想让她们去地里送趟饭真不容易。”

    透过厨房木窗,隐约看见柴氏和徐以然正忙午饭,空气中飘着野菜蛋汤香味儿。

    “娘,我去吧。”苏梨伸手接她手里的篮子,篮子里是两碗菜和几个饼子。

    “不成,马上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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