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付之前就觉得很神奇，尹惜语是怎么做到声音也可以和中年男人的声音一模一样的。
但是他又不敢问，他怕尹惜语说也是画符改变的声音，显得自己又是太过孤陋寡闻了。
不过尹惜语肯定不会告诉严付，她可是在系统里面花钱买的变声器。
价格不贵，以后也可以常用，还能变化各种声音。
通过画咒虽然也是可以做到改变声音，但是就太消耗精神力，而且每次持续时间不长。
见严付很是羡慕地看着自己，尹惜语道：“下次教你。”
严付激动地点点头，已经开始幻想自己以后换声自由了。
黑市算是夜市，越晚人越多。
尹惜语和严付来得早，所以他来坐着的时候，旁边的摊位都没人。
等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周围的摊铺才开始慢慢来了人。
挨着他们俩摊位周围的，也是一些看相算卦的。
看样子，就算在黑市可以给人看相，但是这地位也是不受人待见的。
因为比起外面人潮涌动的摊位，他们这真的算是最偏僻的位置了。
看着许久都没来一个人，尹惜语起身：“我去转转。”
严付很是听话地点点头，自己守着摊位。
尹惜语走走停停，在黑市里面打着转。
黑市占地面积很大，里面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很是干净整洁，并没有尹惜语想象中那般杂乱无章。
基本上所有的摊位都有人坐着。
在靠近进口的摊位上，主要兜售的是日常用品，有些是番外来的，有些是偷来的，不敢正大光明在外面兜售。
还有卖水果苗的，各种珠宝的。
再往里面一点，也有卖武器的，还有卖原石，说是百分之百保证出绿的。
基本上能想到的东西，在黑市都有兜售。
各种乱七八糟的孤本，甚至还有野史，和皇宫秘闻这类型的书册。
尹惜语也算是长了见识。
至于他们玄门一类，就在最角落，毕竟社会地位就是如此低下。
尹惜语逛了一圈，就回去坐着了。
虽然没人光顾两人的摊位，但是有些人经过的时候，尹惜语还是会与严付耳语，一一把经过人的面相都分析了一遍。
隔壁摊位的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听到严付与尹惜语一直嘀嘀咕咕地对着那些人指手画脚，有些不满。
“玄门就是出了你们这种人，所以才会受人唾弃！”
年轻人激动地呵斥道。
因为他的话，周围几个算命的摊位的人，都看了过来。
有些人因为年轻人的话，对尹惜语和严付两人投来鄙夷的目光，也有人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
严付瞧着那年轻人也就比尹惜语大了那么一丁点，气得吹胡子瞪眼，愣是想狠狠地教育他一把。
尹惜语对他摇摇头。
以先前尹惜语的观察，黑市里有很多巡逻的人，他们一直盯着有没有人闹事。
尹惜语几乎可以推断，若是严付现在上次和那小年轻争执，那下一秒，他们就会被丢出黑市。
“不需要和一个将死之人置气。”尹惜语淡淡地说道。
她声音不大，但是基本上这边的摊铺上的人，都听到了。
先前不想注意几人之间对话的人，都全部望了过来。
“你！”年轻人听到尹惜语的话，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指着尹惜语，“你别依仗着年龄大，就可以胡言乱语！居然还诅咒我！”
尹惜语此刻是中年人装扮，所以那男娃以为尹惜语比自己大许多。
尹惜语并没搭理他的话，反而对严付道：“你且看看他的面相，有什么问题。”
这可是绝佳的教学素材，尹惜语可不想浪费了这机会。
这年轻人是算卦的，算卦人不自算，他从没给自己批过命，现在见居然有人要给自己看面相，当真是愈发生气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好，还是因为过于气恼，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愈发急促。
“你们别得寸进尺！”年轻人呼吸急促，“简直是江湖骗子，就是玄门的败类！”
“你认真看，别管他说了什么。”尹惜语见严付脸色阴沉得难看，出言安抚。
严付只得按照书本上说讲，认真观察起这年轻男孩子的面相。
他天庭饱满，鼻头有肉，耳垂大有肉，嘴唇不厚重但也不薄，看着是属于那种有福之人的面相。
严付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一边琢磨着尹惜语先前说的将死之人四个字。
他仔细瞧着年轻人的面容，又寻思着书中所说的鬼相。
这才注意到，男孩子本来应该清明的眸子，此刻浑浊不清，耳朵虽然有肉可是略微有枯黄之势，整张脸上，似被黑气笼罩，瞧着面色灰暗。
“惜……咳、咳咳……”严付反应过来，急忙改口，“师父，他口鼻微微有倾斜之态，面色灰暗，确实是书中所说的鬼面……”
严付实在不知道应该喊乔装打扮的尹惜语什么，干脆一咬牙，唤了声师父。
虽然有赶鸭子上架的架势，但是严付是真心实意的。
尹惜语并未觉得诧异，反而点点头，回了句：“不错，观察很仔细，还要注意他的耳垂、眸子和牙齿。”
鬼面注意的五点，眸子、口鼻、耳朵、气色、牙齿。
尹惜语一一点拨。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因为她的指引全都站了起来。
从没有人如此系统化专业地讲解过面相知识，他们都是看书入门的。
所有同行们对此都十分新奇，甚至有些人还学着尹惜语的样子，对那年轻男娃指指点点，似乎在为他算卦。
“真的是死挂！”
人群中，以算卦为营生的那个人，惊呼了一句。
那年轻男娃，瞧着自己跟个笑话一般被人围观，又惊又恼，呼吸愈发急促。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被同行当个教材来指点，他哪里说的出其他话来反驳，只能狠狠地拿眼神瞪着尹惜语。
就是他！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如此丢人现眼？
但是他却忘记了，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先挑事。
巡逻的人已经走了过来，瞧着这边人声嘈杂，所有摊贩都站着，赶紧喊道：“还不快坐下，若是闹事，就滚出黑市！”
尹惜语领着严付，坐了回去。
等到这边安静下来之后，那年轻男娃也只能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回了摊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