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好名字啊，老爷，快让我抱抱她！”
李玲儿跪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切，她的眼角浮现雾气，嘴唇颤抖。
她支支吾吾的看着慕容雪：“你，你是......”
慕容雪仿佛恢复了情感，面上带着绝美的笑容：“你真的长大了，玲儿。”
“你做得很好。”
她的眼角不自觉的滑下泪珠，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无情，带着一股不可磨灭的情绪。
李玲儿心头巨震，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
她只有这一句话。
为什么扔她在凡间？为什么在她身中蛊毒的时候依旧如此绝情？
就因为那些所谓的因果？
可明明自己就是慕容雪最大的因果！
李玲儿心脏跳动，发出如同鼓点般的声响。
“为什么？”
眼前的慕容雪好像换了个人，她走近，如释重负般的将李玲儿抱在怀里：“对不起。”
就如同宁初蓝反复对慕容雪的强调。
慕容雪对李玲儿也只说出了这句苍白无力的话。
李玲儿摇头，将她推开，呼吸起伏。
慕容雪的眼眸浮现波澜，睫毛微垂：“我本打算等你升龙之后再告诉你一切，可眼下，一切都要提前了。”
“玲儿，你是极寒灵体，她们的命运你看到了。”
李玲儿反驳，嘴唇抖动，眼神坚定：“没有什么命运，我是李玲儿，从不信什么命运。”
慕容雪看着她的眼睛：“既如此，那么你的路，就在你自己脚下，不在所谓的命运中了。”
“你做得到吗？”
李玲儿看着面前的女人，复杂的感情升起，泪珠不停的滑落。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慕容雪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对北寒的感情越淡薄，对你越是有利。”
“我不能允许我的女儿拥有和我一样的命运，一生悲凉。”
“我本以为你早就会走，可你为何如此犹豫不决，你为何不走？这里的责任和你无关，从来都与你无关！”
慕容雪的语气透露出一丝悔恨，她猛地落泪，止不住情感的抱着李玲儿。
“玲儿，你长大了，你真的长大了，好好地长大了......”
李玲儿浑身颤抖：“你明明可以早点告诉我......”
“我说了你就舍得走吗？”
慕容雪仿佛强忍心绪，轻声说道。
听到这话，李玲儿一愣，随即内心无比悲怆。
极寒灵体根本就是一场跨越千年的悲剧。
她们这些女子一辈子就只能像这样活在痛苦中。
而自己的成长超乎了慕容雪的想象，也让她惶恐。
原来慕容雪一直以来都在赶自己走，她不给自己任何优待，不给自己任何资源。
她想让自己从底层走起，看尽宗门惨淡，生起离开的念头。
她原来一直都爱着自己，默默的承受一切，默默的待在这个令她恨之入骨的宗门。
她不想让自己拯救任何人，不想让自己承受这样的未来。
她不想自己重蹈覆辙，而是想让自己有选择的机会，走出属于李玲儿自己的人生。
“北寒从来不需要你，玲儿，你走。”
“如今，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在凡间见了你一面，可若是我没见过你，你此刻会在哪里？”
慕容雪摸着她的脸颊，眼眸颤动，仿佛做着朝思暮想的事情。
李玲儿终于忍不住，泪水大把大把的流：“母亲......”
可是慕容雪摇头，为李玲儿擦泪：“你有母亲，我根本配不上。”
李玲儿跪坐下来，哽咽的哭着。
她一直想知道的真相，居然是如此的苍白，如此的悲痛。
李玲儿突然抬头，抱住慕容雪，眼神里燃着怒火。
终有一天，她会强大到无视一切，她要找到这一切的源头，要斩断这一切的因果，她要让所有爱她的人，她爱的人，都能在一个完美的世界生活。
李玲儿止不住情绪：“南前辈他......”
慕容雪摇头，抚摸着李玲儿的头发：“他也算你半个父亲，虽然我从没告诉过他，但他多少也猜到了。”
李玲儿的心思复杂，难怪南阳会无条件的帮助自己，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
“你们真的演的很好。”
李玲儿咬着嘴唇，眼前的慕容雪在她心目中已经变了一个形象。
慕容雪笑了，露出仙子般的笑容：“演的？也许吧。”
“玲儿，这世间的爱，就是这么复杂。”
“最开始，我曾想让你就在凡间度过普通的一生。”
“可我看到了你经历的一切，也就改变了想法。”
“若你当初没有挺过蛊毒，那么我也可以放下一切，与南阳去闯天门，你是否会觉得我很自私......”
“但现在，初蓝她想错了，她把一切的赌注放在我身上，却想不到，那最后的希望会是我的女儿。”
说到这里，慕容雪的面上柔和，抚着李玲儿额头的手变得更加温暖。
李玲儿摇头：“可你的时间不多了，你等我，我和司徒文会......”
慕容雪表情温和，静静的看着她：“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玲儿，你的母亲另有其人。”
“过好自己的路。”
说完，一切便消失，眼前出现了一片片漆黑的寂静。
李玲儿空空的摸着面前的黑暗，她这才察觉，慕容雪消失了。
她很想再与慕容雪拥抱哪怕一次，可她却困在这片黑暗中，独自行走。
（很关键的转折，但这段感觉怎么写都写不好，唉。一边是生母生父，一边是养母养父，都是玲儿不忍割舍的一部分。不知道会不会有点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