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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元明不禁摇了摇头,魏咸信之父魏仁浦乃是世宗指定的辅政大臣,更是当今天子的文师,其家风严正,定不会允许此种行为的存在。

    魏咸信明知会一路与元明同行,更不可能将如此行径,暴露在当朝储君面前。

    可此人若不是身份特殊,为何会得到魏咸信这般“特殊对待”?

    太子元明思虑了整整一日,也没看透此人的真实身份,只好先静观其变。

    待一行人抵达德州之时,魏咸信再一次掩护轿厢中的人,在众人坐定之后,领着“他”从侧门进了自己的院落。

    太子元明假意吃茶,实则一直都在留意魏咸信的动作。在魏咸信向元明禀告完明日的大致行程后,就发生了上述那一幕。

    沿途保护太子元明的玄甲卫,见他似乎对魏咸信颇为关注,开口向其问道,是否需要玄甲卫暗中跟着魏咸信。

    “既然魏大学士有不愿为人知的秘密,孤又何必强人所难。”

    行至德州后,一行人准备转走水路,经运河一路北进。魏咸信特意差人前往当地府衙,借来了一条货船。

    府衙的人只以为是普通官员路经此地,便随意指了一条船,出借给了魏咸信。他倒觉得,这船越不起眼越好,免得暴露了他们的行踪,于太子元明的安危不利。

    玄甲卫也颇为认同魏咸信的做法,他们的职责是护卫太子元明的周全,自然一切以太子元明的安危为重。

    魏咸信在安排自己与太子元明在船上的住处时,特意留了一个心眼,选了个与太子距离最远的房间。如此一来,就能尽量避免太子与魏昭堇在船舱中相遇的几率。

    太子元明一看魏咸信的安排,便猜到他是有意为之,也不急着戳穿他,只是故作严肃地说了句。

    “魏大学士不是还要与孤商讨接下来的行程?为何选了离孤最远的房间?”

    魏咸信倏地被太子元明的话给噎住了,只好用自己半夜恐影响太子元明休息为由,搪塞了过去。

    “魏大学士果然想得仔细,那便早些休息,明日再行商讨吧。”

    见太子元明没有继续深挖下去,魏咸信长舒了一口大气。他倒也不是害怕,太子元明发现他带了家眷上船,而是不愿意被人误以为他是有意,让自己的女儿私下接近储君,给太子元明与魏家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当晚,第一次坐在行船上途经运河的魏昭堇,看见河道两岸灯火通明,不由感慨,书上说大周海贸兴盛,她还只将人货往来的场景局限在了沿海的港口,却没想到内陆河道周边,也有如此繁华的景象。

    见此盛景,魏昭堇忙摊好画纸,想要将眼前场景画下来,刚刚动笔,其父便走进了房间。

    “方才太子问起为何为父挑了此处来住,幸好为父机智,忽悠了过去。你在船上这段日子,切记不可往船尾走去,莫要叫太子发现了。”

    魏昭堇倒是觉得无伤大雅,不过既然魏咸信坚持,她也只好听从其父的建议。

    寥寥几笔,还不足以勾勒出沿岸的繁华,魏昭堇只得把大概的线条描绘出来,待来日再将细节补充上去。

    船尾处,太子元明正在翻阅有关幽都府的内容,此地曾是北辽南京,此城亦曾作为北辽陪都,是在唐时幽州城基础上扩建而成的城池。

    幽都府所在地,正是运河终点,地势险要,扼守中原咽喉。北辽选择在此处扩建城池,显然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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