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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暴雨太大了,冲掉了所有的痕迹,猎犬失去了追踪的方向,而且点不了火把,森林中暗黑,完全失去了寻找的方向。”

    两个时辰后,马步军都指挥使出了密林回禀。

    “皇上,现下的情形实在是无法搜寻,不如让将士们退回吧,待雨势稍缓再做打算。”

    巴林可汗也无奈地劝道。

    皇上站在明黄色御伞下,只是沉默。

    “皇上,阿穆尔常年出征,骁勇善战,野外环境倒难不倒他,必是已经带皇子和安太医寻了稳妥之处,皇上不必太过焦虑。”

    “也好。”

    皇上不愿在蒙古王公前显露情绪,又见这暴雨中实在无法,只能令禁军退回营帐。

    他走出树林前,仍忍不住回身望向密林深处,

    只是那一眼十分深沉,似包藏了无数的情绪。

    禁军侍卫头领亲自为帝王打了御伞,他看得分明,皇上深邃的眼眸中竟然全是悲伤。

    回了帝帐,那铜质暖锅仍然“嘟嘟”的滚开着,冒着热气。

    皇上也不唤人,自去冲洗换了常服。

    他坐下用膳,伸出玉筷夹食,却不知自己吃了些什么,潦草地用了几箸,便放下了。

    倒唤人取了烈酒,一个人坐在帝帐中痛饮。

    夜来,宫女悄然入内,燃上两盏宫灯。

    “皇上,亥时了,您先歇下吧。”

    宫女壮起胆子劝道,皇上不语只挥手叫人退下。

    皇上起身站在帝帐边,宫灯将他的身影斜斜地打在门框上,那影子拉得极长。

    “容儿,朕此时才发现这帝帐竟如此之大。”

    皇上望着外面的滂沱大雨喃喃地道,这声音里有藏不住的难过。

    “容儿,你要好好的活着,天一亮朕就亲去寻你。”

    皇上醉了,酒壶掉在了地上,烈酒倾洒,酒香四溢。

    他踉踉跄跄地走至龙榻,见到并排摆放的软枕。

    他伸手拿过安陵容枕的那只,下面压着一块玉佩,正是他第一次宠幸小狐狸美人后赏赐的。

    他的小人儿似乎很是喜欢,白日里佩在腰间,夜来压在枕下。

    平日里皇上见她这样,还没觉出什么,可是今夜,那小人儿才十七岁,生死未卜。

    皇上忽然觉出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意,他惶惶然的去摸,竟然发现自己落下泪来。

    …………

    “王爷,王爷。”

    待树洞外的贼人抱怨着离去,安陵容搀扶了阿穆尔去草堆上躺下。

    他的热度上的极快,身子已经有些打颤了,人迷乎过去。

    “四阿哥。”

    安陵容又低声唤道,四阿哥也无回应。

    她放下心来,得了时机,连忙闭上双眼进了空间。

    找了抗生素,退烧药,维他命,研成粉末,想了想还是冒险取了手术包。

    出了空间,先给王爷服下了安眠药物。

    确保他不会醒过来,解开布条,注射了麻药,用酒精消毒后做了清创,洒上了消炎药粉。

    不敢用无菌纱布,便脱去了外袍,解下里衣,重新撕了布条裹好伤处。

    将药粉贴身藏了,这才把手术包送回空间。

    仍是用树叶接水,化开了抗生素,退烧药粉末,喂阿穆尔服下,忙完才穿上外袍,倚靠树身休息。

    听着雨声迷糊了一夜,次日醒来,暴雨仍是未停。

    安陵容睁开双眼,看见自己身上披了阿穆尔的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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