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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思量下,赵宁帆再说下面的话时就多了几分真心。

    “她挺好的。最起码,我觉得她是我见过的女子里与我最谈得来的。”赵宁帆道:“如果祖父不反对的话,这门亲事挺好,你不觉得吗?”

    说罢,他不再理会赵丹荷,自顾自出了门。

    赵丹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出自生性凉薄的三哥之口。

    *

    邓氏被捉走的消息,闵家到了傍晚时候方才收到。而且,消息还不是京兆府传出来的。而是刑部。

    刑部一名衙役来到了梨花巷,先是去给闵老夫人请了个安,然后在闵老夫人病床外的外间,公事公办一板一眼地把这事儿大致说了。

    所有人意外至极。

    最让人意外的是,为什么刑部会掺和到这事儿来。明明邓氏被押去的是京兆府。

    闵老夫人原本就身子虚弱,听了这事儿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因为气急攻心所以身体愈发虚弱了些。

    但,五夫人高氏,却因为这件事情真相大白而欢喜不已。

    “居然是大嫂?她竟然想害老夫人和我们?”高氏道:“那无双也可恨!”居然跟着邓氏一起谋害她!

    君兰不过是来芙蓉院看望闵书铂,却被高氏给逮了个正着,叫了她去絮絮叨叨没完。

    君兰原本不想搭理她。后来看她脸色苍白身体弱不禁风的样子,想她怕是这一回真的折腾不清,就勉为其难地多听她唠叨了会儿。

    而后瞅准时机,趁着高氏喝茶的空档,赶紧跑出了那里。

    回到思明院的时候,九叔叔还没归来。

    君兰为了等他,独自刻了会儿章。许久后觉得有些累了,这便把东西收好,去了院子里歇息闲逛。

    谁知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大跨步子而来的闵清则。

    “九叔叔回来了。”君兰笑着迎过去,觉得速度还不够快,索性拎起裙摆小跑而行,“今儿怎么回来那么晚?”

    闵清则原先正想着事情所以有些微的出神。听到她的问话,再看到她急切的样子,他加快了脚步。直到两人面对面了方才停下。

    把人搂紧在怀中,边往里走着,闵清则边道:“有些事情已经查清。赵岳之事已经有了些许眉目。过不多久就能为当年的事情平反,我在做最后的处理。”

    闵清则这次过去,拿到了当年的一些证据。

    那些证据是丁斌想方设法从陶宗民那里取到的。因为怕事情有变,所以把东西藏匿在了一处。又把藏匿之处的地点隐晦的写到了那册子里。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些证据虽然能够证明何家是被冤枉的,却没有办法直指赵岳。若是没有其他铁证出现的话,那么在这一次的翻案过后,赵岳可能依然会屹立不倒。

    现下闵清则在做的事情,就是继续寻找赵岳与这些事情的关联之处。

    君兰并不晓得九叔叔在暗中做的这些事情,也不知道事情具体到了哪一步。

    听闵清则这样说,她笑着赞了几句。

    她所说的,无非就是寻常的那些夸赞话语。但闵清则听来,却觉尤其悦耳。

    两人说了会儿话,闵清则想到顾林那边传给他的消息,不由问道:“听闻人已经送到了牢中?”

    “是。”虽然九叔叔没有明说,但君兰知道他说的是邓氏一事,“不只是她,还有无双也一并进去了。”

    无双虽然帮忙套供词有功,可是这事儿无双自己也掺和在了里面。现下不只是邓氏一人有过错,无双亦是如此。

    闵清则听了君兰的话后,淡淡“嗯”了声,说道:“那丫鬟的家人,我已经安排妥当。先前大夫人许诺了她什么我不知晓,如今她既是肯出面作证,那么她的家人我也一定会安顿好。”

    无双作证前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她的兄长已经多年前亡故,她若是再出岔子的话,家人一定会受不住,而且还没有了倚靠。

    君兰就是以安排好她的家人为由说动了她来提供证词。

    听闻无需自己出面九叔叔已经安排妥当,君兰也不知该怎么谢他才好,晃着他的手臂笑眯眯地看他。

    闵清则忽地想起来一个人。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问:“听程利说,这次赵家的三少爷与赵丹荷也与他们一起?”

    “是。”这事儿君兰也知道的不甚清楚,“赵家三少爷与我说过,到时他会想方设法参加,亲眼见证下。只不过不知为何赵丹荷也在。”

    闵清则想到赵宁帆所做的一切,颔首道:“赵家这位三少爷,倒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做事果断,不拖泥带水。又聪慧过人,实在难得。

    只可惜是生在赵家。

    既是在赵岳的眼下长大,想必会受到赵岳的不少限制。也不知那三少爷往后能走到哪一步。

    闵清则正兀自思量着,却听君兰忽然说道:“他也能称得上佼佼者么?”

    “嗯。”闵清则颔首:“若非赵家人的话,赵宁帆着实不错。”

    “……可我觉得佼佼者即便不是九叔叔这般的,也该是洛世子那样才对。”

    闵清则冷不防听到了洛明渊,心里一窒,竟是没能立刻答上话来,抿了抿唇方道:“洛明渊有些温和。赵宁帆更无所顾忌。”

    君兰不知怎地就想到了一句话,点头道:“是。少年人最是大胆。赵三少更是如此。”

    原先闵清则听蒋辉说甚“人不风流枉少年”就有些不得劲儿。现下看小丫头也说甚“少年人”,他终是有些忍不住了,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把。

    “什么大胆不大胆?”闵清则在她耳边低语,“莫不是这样的鲁莽无状的人倒是更能入得了你的眼?”

    所为鲁莽无状四三个字,不过是在嫌弃人家年纪小,所以用了这样的词语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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