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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则给她仔细地掖好了被角,语气淡淡,“我顾忌他什么。他有甚值得我顾忌的。”

    “那就是……车上说的那些话?”

    卿则没开口。

    君兰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果真是在想着那时候的事儿。

    可是没道理啊。对他来说,不近人情之类的话语,听过没有上千次也有几百次。朋友提过,敌人提过,刑犯怒极也会吼两嗓子为什么以前不放心上,今日这般在意。

    若真要鸡蛋里挑骨头,硬说以往和如今有甚不同的话,那就是他快要做父亲了。

    “……王爷该不是怕自己这样子会吓到小孩子吧。”

    君兰原本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毕竟那小家伙还小着呢,她现在都没甚感觉,小腹也还没凸出来,距离生出更是还有大半年时候。

    可是当她侧首望向卿则时,才发现他的眼神竟然真的落在了她的小腹上。神色有点复杂,蕴藏着万般的纠结。

    君兰心里咯噔一声,一边告诉自己,九叔叔这么沉稳的人,必定不会在意旁人的看法。一边试探着道:“难道我猜对了?难道王爷果真是在考虑小孩子?”

    话音刚落,她就惊异地看到,虽然不是十分明显,可是九叔叔的脸颊,确实是开始泛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初为人父的九叔叔~哈哈

    ☆、第一二一章

    虽然君兰猜到了九叔叔对孩子的在意,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顾及小孩子。

    两人在一起后,虽偶尔谈到过小孩子的话题,却并未深入过。所以,她刚刚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还是很忐忑的。并不是怕他不喜欢。他一向能把身边人照顾妥帖,这个她不担心。而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他的心里对这个孩子的期盼程度有多高,更不晓得该如何与他一起共同面对这样的状况。

    现下看到他这么在意小家伙,甚至于这么早就开始顾虑到小家伙的感受。君兰明白,他对未来的期望,比她想象的更高更远。

    原本君兰还想笑一笑他,以报平时的“仇”。可是看到他这样难得紧张的样子,她反倒是不忍心逗他了,拉了他的手,低声道:“王爷放心。不论你是怎么样,他都会很喜欢你。”

    刚才她眼中分明闪过了狡黠之色。

    所以卿则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她的玩笑。哪知道她忽然敛了神色这般认真的宽慰他。

    卿则心中百感交集,轻轻把她揽入怀中,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

    “我知道。”他的目光柔和至极,声音温暖,“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我只是希望和他相处的更融洽些。”

    他这二十多年里,大半时间处于孤寂之中。即便有亲情,也是被深重的仇恨和痛苦所压。唯有和她一起的时候是开心和无忧的。

    他希望孩子出生后,家里这种融洽的气氛能够继续下去。没有半点的阴霾。

    不过……

    卿则垂眸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小娇妻。思量一瞬,忽而笑了。

    也罢。有她在,想必家里一定是温暖惬意的。他又何须去担心那些。

    *

    钟太医的师弟应邀而来,在钟太医写信的十一天后,临近关城门前进了京。

    他刚刚在京城内出现,就被人抄小路悄悄带走,一路送到宫门口。却没有进宫,而是在宫外不远处的一处宅子里安顿下来。

    第二日一早,此人就被带进宫去,见清王妃。

    钟太医的师弟姓付名建。是个喜欢四处游历的人,每年都会到外面各处走走。到了冬日里回老家歇着。等春日里再出去走走。

    说来也巧。

    得亏了现在是到了冬日,所以寻到他不难。倘若是平时天气好的日子,譬如春秋两季,还有夏日里暑气不浓的时候,他极大可能没有在家中待着。

    君兰没有在住着的院子里见他,而是让人把他带到了御花园去。

    花园中绿意依然浓郁。风吹树叶,空气清新。再有梅树在旁,景色颇佳。

    恰逢天气尚可,在这个地方沏一杯茶慢慢品着,倒是不失为惬意的事情。

    君兰慢慢饮着茶慢慢等。待到两盏茶喝完,付建也就从宫外的住处来到了御花园中。

    他身材不算很高,算是中等。身材微微有些胖,笑起来看着十分和善。在他笑的时候,本就双眼眯起,小到几乎看不见,只留下一点点的眼缝儿。

    可就是这么个和善的大树模样的人,却懂得十分疑难病症。

    “付大夫,请坐。”君兰主动相邀,待他落座后,又让人上茶上点心。

    付建并未吃茶吃点心,而是环顾四周环境,说道:“这里空气不错,王妃选的地方好。”

    坐下后,付建轻轻抿了口茶,不时地打量君兰。好半晌后,放下茶盏,迟疑着说道:“王妃莫不是有孕了?”

    这事儿都没有和人提起过。只最熟悉的几位亲人晓得。满打满算,顶多再加上个出不了大理寺监视范围的赵宁帆。

    君兰这时候是真的好奇起来,问道:“付先生何出此言?”

    听她称呼这般恭敬,付建很是意外的愣了下,忙起身抱拳,摇头笑道:“王妃这一声唤可是严重了。草民不过是个走南闯北的郎中而已,这声‘先生’可当不起。”

    说罢,他才答了刚才君兰所问之事,说道:“小的看王妃休息的不错,脸色尚可。偏气色有些差。这就留意到了。后看王妃面色,还有王妃偶尔站起坐下的小心翼翼,这就猜了一猜。”

    君兰莞尔,笑道:“先生可真是实在。半句虚言都没有。”

    她说的是刚才她主动说起付建猜对了,之后付建说起原因时,没有把自己的医术夸大,而是承认借住了看她动作的小心翼翼才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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