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这两人再也没人敢来骚扰兰汀了，两人坐在沙发上，谁经过都得毕恭毕敬打声招呼。
周逢川站在兰汀身侧，像极了一只保护主人的野兽，凌厉的五官写满了生人勿进四个字。
“刚才去卫生间碰到什么了?怎么手受伤了？”仇心仪有事一走，兰汀就抓着他的手问。
虽然手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地快差不多了，但依稀能看出来手背上还是有淡淡的粉红色印子。
周逢川知道瞒不过兰汀，他将刚才的事情简略说了一下，只说了碰到了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
“我不知道这次是灵生搞得鬼还真是我的心魔，师父，如果是心魔我是不是就没办法修炼了？”
他耷拉着眉眼，和刚才冷漠的形象完全不一样，兰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没事，就算是心魔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克服，当初我也生出了心魔，但是最后也克服了，你可以和我说你的心魔是什么。”
兰汀的笑容很温暖，周小狗却迟迟不肯说话。
“怎么了？是你有喜欢的人了？”
周小狗浑身一震缓缓点头。
兰汀摩挲着下巴：“喜欢人很正常啊，只要双方都不介意，你可以陪伴你的伴侣一辈子的时间，只是她离开后确实需要你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克服失去她的痛苦。”
“不是……不是这个原因。”周逢川心跳如鼓，咚咚咚，连着脑袋都嗡嗡的。
“不是这个原因那是什么原因？”兰汀左思右想，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周逢川呼吸一滞。
下一秒，女人满脸慈爱，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了，你喜欢男生是吗？我就说你和李希时你们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好像很不一般的样子，没关系，师父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其实喜欢男生也没什么的，现在这个社会很宽容，你不用——”
眼看着兰汀越说越离谱，那张嘴一张一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周逢川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因为我喜欢的是师父。”
兰汀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怔愣了几秒钟：“喜欢师父，虽然尘勉不是那种老头子，但是你也不至——”
“师父，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兰汀不说话了。
她看着眼前青年的脸，心情极度复杂。
“我本来不想说的，但师父看起来好像很好奇的样子，这件事迟早也隐瞒不下去，我也不想隐瞒，我根本没办法想象师父会喜欢别人的样子，师父，你总是说我很乖，其实都是我装的，我一点也不乖，我想把每一个靠近你身边的人全部撕碎，让你身边只有我。”
他冷漠的说出几句占有欲的话，“我知道师父你听到这些肯定会失望，但是比起以后让师父发现我拙劣的心思，倒不如我现在自己坦白，我也知道你没办法接受这样子的我，没关系，今晚宴会结束之后我会自己回茅山，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是，怎么这小子越说越委屈？
兰汀一头雾水：“我好像……还没说我没办法接受吧？”
周逢川眼神暗淡：“有谁会接受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学生喜欢自己，这不是大逆不道吗？我其实都明白，但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的睫毛也垂了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却能看见眼眶中似乎泛着晶莹的水光。
兰汀心中一紧，赶紧将他脸捧了起来，精致的眉眼里果然盛满了委屈和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