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跟腱已断，伤口贯穿前后，膝盖粉碎性骨折，手臂擦伤，血管破裂，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若干，同时失血过多。”
“你要是再晚来片刻，她不光这条腿没救了，就连命......”
白牧从病房出来，将秦昊拉到一旁，语气急切得不行。
像是在疯狂压抑着某种情感。
“她到底怎么了？”
但是看到秦昊身上的伤，白牧又不得不压制自己的刻的焦急。
难以想象，这个时代，秦昊这样身份的人，会神不知鬼不觉被人伤成这样，什么样的神秘势力会有这样的手段？
秦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头上的伤口结痂，血将头发打结，有些僵硬。
“怪我，是我不够小心，才害了小宁儿。”
秦昊满脸的痛苦。
若是小宁儿的腿真的废了，他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姐姐。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是你不够小心？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白牧将眼镜取下放在白色制服胸前的包里，然后一把拎起了秦昊的衣领，一贯优雅待人的白医生，此刻急躁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秦昊面容惨白，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要怎么说？
在鬼市所见到的一切，根本就是骇人听闻。
“算了，秦昊，你先去包扎，改吧。”
白牧身子突然松懈了下来，揉了揉眉心，自嘲一笑。
他又有什么立场来发火呢？
“白牧，务必要治好小宁儿的双腿，不管多么复杂，多么困难......拜托。”
秦昊像是没有听到白牧的话，紧紧看着白牧。
“我会的，我会请我的老师出山，亲自给桑宁做手术，一定会治好她，毕竟她是......若云的女儿。”
白牧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眼神望向这间高级病房。
曾经，他慢了一步，没能救到她的母亲。
如今，他说什么也要季桑宁恢复原本的样子。
就当是弥补当年的遗憾。
秦昊嘴角动了动，似乎猜到了白牧在想什么。
他与姐姐本是青梅竹马，白牧家在京圈，两人从小便是同学，白牧来s市，主动到基层工作，有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秦若云的缘故。
他在这里一呆就是二十年。
孑然一身。
以白牧的优秀，很轻易就能找到门当户对，优秀的妻子，可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未娶。
在医院，白医生就是高岭之花，只可远观。
秦昊却知道原因。
因为姐姐。
白牧虽从未表明过心意，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意。
若是当年......
最终，秦昊叹了口气，一个人从病房长廊走开，留下白牧守在季桑宁的病房外。
小宁儿交给白牧，他很放心。
秦昊走后，白牧又戴上了眼镜，从口袋里取下一只钢笔。
笔帽的内侧，刻着一个“y”。
“若云，你放心，桑宁会没事的。”
他喃喃道。
有一名护士端着托盘上来，见到白牧此刻的模样，吓了一跳。
极少看到白医生情绪外泄的时候。
这是，睹物思人么？
“白医生，您怎么了？”
白牧回过神来，将钢笔扣在衣服口袋上：“没事，给病人换药吗？”
“对。”
“动作轻点。”白牧有些费劲的笑了笑。
“哦，好。”护士忙点了点头，同时有点疑惑。
白医生好像格外关注这间病房的那个女孩呢。
白牧起身，搓了搓脸。
病房里，仪器冰冷的嘀嘀嘀声音不断响起。
小七，皮燕子，还有苦茶子站在一旁，几只都隐藏了身形。
黛玉刚将他们带出鬼市，便回了云山，他得去他的地下金库找点千年灵药来给季桑宁保命。
不是不相信现代医术，只是相较千年灵药这种宝贝，现代医术总归效果比较慢。
大人那么在乎季桑宁，他绝不能让季桑宁真的出事。
“天师大人会没事的吧？”
苦茶子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