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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典狱长的视角,季桑宁还是被关押在心魔深渊,身边什么都没有。

    可只有季桑宁自己知道,她在承受怎样的煎熬。

    “够了,真的够了。”

    季桑宁大吼了一声。

    “我的地狱,那把锁由我来开,我想开就开,想锁就锁,没有人能牵着我走。”

    “都给我滚。”

    突然之间,世界安静了。

    那些聒噪的声音好像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恐怖的反扑。

    它们好似在嘲讽季桑宁的不识时务,嘲讽她的不知趣和不自量力。

    然而季桑宁是清醒的。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此刻的清醒,于是更加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是在清醒中堕落。

    笑话。

    她直接闭上眼睛,封闭五感,不听不看不念不想。

    哪怕那狗玩意在脑海里蹦迪,也扰乱不了她半分。

    安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桑宁睁开眼睛。

    还是在那片浓雾化不开的地方。

    双眸澄澈,干净得惊人。

    好像得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一无所获。

    季桑宁不确定。

    但她知道,这些所谓的心魔,再也对自己造不成威胁了。

    最珍贵的,或许就是,她过了自己这关。

    典狱长站了起来。

    死死看着季桑宁。

    她......好像过了那关。

    甚至,那双眼睛,比之先前更加明亮了,也更加坚定了。

    典狱长很快就出现在季桑宁身边。

    “典狱长,我付出了我该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季桑宁抬眸看着他。

    “为什么?”

    典狱长站在季桑宁面前,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

    这里,是他也不敢踏足的地方。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心里的地狱之门一旦打开,将万劫不复。

    他不敢。

    他是懦夫。

    他脑海浮现的那片血色,会让他退缩,恐惧。

    可是今日,他看到一个柔弱少女,安稳地度过了这一关。

    “什么为什么?”季桑宁盯着他。

    “没什么。”

    典狱长垂下眼睑。

    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过了很久,他挥手解开了季桑宁的禁锢。

    “你可以走了。”

    季桑宁说得对,她已经承担了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他没有理由再不放人。

    当然,他现在也确实没招了。

    说完,带着季桑宁一跃而上。

    这一眼望不到顶的深渊,典狱长很轻易地就带着季桑宁回到了崖边。

    典狱长此刻看上去很颓废,青色的胡茬在唇周绕了一圈。

    清晨的太阳爬了上来,第一缕金色的光芒落在了典狱长脸上的疤痕上。

    他下意识抬手遮挡了一下。

    “其实我早就可以放你离开,但我想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典狱长淡淡说道。

    “既然多关了我一阵,那我肯定要争取我的权益,比如帮我牵根网线过去,你知道,岛上没什么娱乐活动,有时候想带着大家放松一下,看个动画片啥的。”

    季桑宁立即顺杆子往上爬。

    典狱长:“......”

    她可真敢想。

    “跟我来吧。”

    季桑宁本以为没啥希望,可出乎意料的是,典狱长好像没有拒绝?

    “网线这事,我会酌情考虑。”典狱长道。

    “那太好了,谢谢典狱长嗷,拜拜。”

    季桑宁转头就要走。

    “等等。”

    典狱长突然叫住了季桑宁。

    季桑宁停顿之际,一张毯子丢过来,将脑袋都给盖住了。

    季桑宁几把扯开,有些懵逼。

    “新的。”典狱长看都没看季桑宁一眼,看着手里的书。

    “还有多的吗?我家里三十口人嗷嗷待哺。”

    “滚。”典狱长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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