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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近了。

    黑暗里,迈出来一只脏兮兮的猫爪。

    是只瘦弱的黑猫。

    小侍卫大松一口气,将手中的短刀重新放回刀鞘里,刚要说话,却感觉脖子上一痛,接着便是一阵眩晕感袭来,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她下手有分寸,只是把他拍晕了而已,不到半个时辰便可以自行醒来。

    冯葭将手里的石块扔在地上,拍了拍掌心上的碎泥土,而后转身,朝着山下飞奔。

    官道上早就没有了时旬的身影,冯葭握紧双拳,还是差了一点。

    “你打算就这么跑回去?”

    冯葭抬头,一个黑色的身影挂在树上,见他看过了,李蕴玉手一松,稳稳落在她跟前。

    “又是扮仵作,又是做飞贼,你不累?”冯葭忍不住道。

    “还行,”李蕴玉淡淡回击,“起码比谢九姑娘试图用双腿跑回大理是要轻松多了。”

    冯葭眉眼温柔地笑了笑,却一脚踩在他的黑靴上,用力碾了碾。

    李蕴玉吃痛地收回脚。

    冯葭冷笑。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女子?李蕴玉不可思议。

    “算了,我还打算把我的马借给你,既然你这样恩将仇报……”他一顿,看着胳膊上多出来的手臂,眼睫重重一跳,“你干什么?”

    冯葭往前一步,眼里充满了渴求,仿佛刚才踩他脚另有其人,“蕴玉大哥,你说,你有马?”

    那日在破庙里,李蕴玉就已经见识过她的善变,所以很快恢复神色,对着丛林吹了一声口哨,立刻有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飞奔而来。

    李蕴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冯葭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狂奔了出去,勒住马绳,利落地翻身上马,狠夹马腹。

    一人一马很快消失,只余他站在马蹄扬起的滚滚烟尘里。

    李蕴玉:“……”

    冯葭驾马狂奔了几里,突然头顶上一阵响动,随即一个黑色身影落在身后。

    李蕴玉伸手勒紧马绳,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几乎是即沾即离。

    马儿停下,冯葭不解:“你做什么?”

    “方向反了,大理寺在这边!”

    李蕴玉调转马头,而后一夹马腹,马儿带着二人开始狂奔,冯葭笑了笑,故作镇定道:“抱歉,我这人方向感不太好。”

    不仅方向感不太好,而且道德感也不高,骑着他的马,还把他丢下了,李蕴玉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显露。

    两人狂奔了数个时辰,终于到达大理寺,李蕴玉又换上了徐仵作的乔装,冯葭也将长发束起,女扮男装,成了虚无做身边背箱子的小童。

    大理寺对于徐仵作很是敬重,所以二人一路上畅通无阻,等到了案牍库,徐仵作亮出令牌,守门者立刻放行。

    三年了,案牍库也大变模样,好在时旬已经在他们之前查阅过,冯葭按照他的登记,很快找到了记录太平教的卷宗。

    卷宗一共两册,上册记录的是太平教的起源,及发展历史,冯葭自动忽略,直接翻到下册。

    下册上写道:

    “邪教徒众多,以修仙长生作饵,吸纳教徒,扩充势力,其教众大多心术不正。”

    “凡太平教众者,皆要经过樊笼考验,考验分四阶,一阶捐身,二阶净身,三阶请鞭,四阶授衣,衣分四色,颜色越淡者天赋越高,地位越高。”

    “邪教教主以精神控制为主,药物控制为辅,双重控制教众,常服此药者,精神萎靡,面容瘫痪,如提线木偶。”

    “教中若有叛逃者,众人逐之,入无量火海,堕樊笼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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