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余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像是临死前的不甘心，哪怕一只脚都踏入了阎王殿，也在苦苦挣扎。
沈宁红着眼紧紧扣着对方的手，声音弱不可闻，“菩萨，您能不能帮帮我？”
萧余心疼的想要把他扶起来，但又不确定他的身体情况，怕自己擅自移动会加重他的负担。
蹙眉道：“你哪里不舒服？”
沈宁轻轻晃了晃脑袋，他不敢再说话了，嘴里的血腥气太浓，他怕一张嘴，就会情不自禁的呕出一口血。
萧余眉头越皱越紧，急忙张望四周，“带你来的那个人呢？”
沈宁迷糊的抬起头，清晨的寒气很重，但阳光灿灿的落在四周，他竟不觉得冷，只是太累了，好想睡一觉。
“小七，别睡，我们喝点红糖水。”秦玖大步流星的从寺外跑来。
沈宁勾了勾唇角，听话的张开嘴。
秦玖见他喝了一口，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羽绒服里，“还晕吗？”
沈宁靠在他肩膀上，“九哥，刚刚我见到菩萨了。”
秦玖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陌生人，警惕道：“你是谁？”
沈宁按住他的手，“他是来救我的人。”
萧余尴尬道：“我瞧着他好像不舒服，特意过来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秦玖知晓自己太过唐突，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刚刚语气重了点。”
“需要去我的房间躺一会儿吗？他看着情况不是很好。”萧余询问道。
秦玖将人抱起，“不用了，我们还要去找住持。”
大殿中，所有僧侣正在唱经念佛。
萧余作为修行居士，也有模有样的坐在蒲团上念诵经文，他时不时的会注意一下跪在殿中的两人。
秦玖扶着摇摇欲坠的沈宁，大殿之上香火鼎盛，诵经声震耳发聩。
他多么希望，希望神明能够听到他的祈求。
沈宁有些跪不住了，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秦玖身上，耳边轰隆隆的，像是有无数声音在回荡。
“我带他去躺一会儿吧，他这样下去会受不住的。”萧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两人面前。
秦玖望了望怀里努力维持着清醒的沈宁，重新将人抱起快步走出大殿。
居士屋内也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四面简陋，并不见多余的装饰品。
沈宁半躺半靠着，精神很差，整张脸都呈现着不健康的病气。
萧余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边，“要喝点水吗？”
沈宁摇头，“谢谢，我不喝。”
“那想要睡会儿吗？”萧余摸了摸被子的厚度，寺庙不同于自家，条件可能会稍微差了一些。
沈宁不敢睡，他仿佛是知道自己的情况，怕一睡不醒，继续摇头，“还需要多久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