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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在江城吃了大亏,偏生还得打肿脸充胖子的迎接群众们的赞美,这让那几个小弟子们,深感惭愧,各个都跟打了霜的小白菜一样,垂头丧气,蔫了吧唧,再也没有了初下山时的意气风发。

    流颂真人同样也很不是滋味,到不是因为他有愧于群众,而是他始终没搞明白,明明白白的鬼灵是怎么忽然一下就变成精灵的。

    是那月光的问题吗?

    流颂真人摸着胡须在江边对着天研究了一晚上,然后确定,果然是月光的问题。那夜的月光突兀的出现,透过云层,只有那么一束,亮得像是被人为聚拢了光芒。

    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

    修道者有这能耐吗?那些妖魔鬼怪有这能耐吗?

    难道,这一切只是他倒霉,凑巧的赶在那鬼灵蜕变的一刻,将之捞出了江面?

    不会真这么倒霉吧!

    流颂真人思来想去,怎生都想不通,金丹期的眼界,还是不够高远。这个时代,离上古传说中可移山填海的大能们,实在太遥远了,借他一个脑子,他也想不到以云势起阵这种高难度的操作。

    于是,流颂真人只能自认倒霉了。

    他打扰了长江精灵的蜕变,担忧以后蜀山弟子在长江里没好果子吃,便悄悄的携众弟子,在远离码头无人打扰的地方,做了一场超度亡魂的法事。

    鬼灵蜕变为精灵,那得是死了多少人,又过了多少年,连天道都看不下去,动了恻隐之心,他们这些修道者还是应该顺应天道,为长江做些什么。

    流颂真人的法事,很有质量保证,哪怕只是安安静静的画个阵势,念一阵祷文,也比那些上蹿下跳动静大雨点小的神棍们有用的多。

    在流颂真人的超度下,江里沉积多年的亡魂,消散了大半,大白天也能看到水下点点灵光,朝向他的阵势奔涌游走。

    白烈云带着茗香上了船,沿汉水北上,看到水里的灵光摇曳,感慨道:“正经的修道宗门,时刻都在谨记顺应天道,所以蜀山能活这么久,还是有点本事的。”

    茗香撑着下巴坐在船头,问道:“那个小精灵,也能被超度吗?”

    白烈云道:“不能了,她已有了长江为母,又为何还要去人间受苦?”

    茗香摸着肚子叹道:“真可惜。”

    “怎么了?”

    “我还想着,若她能投胎到我肚子里,我一定好好疼她爱她,不让她再受一点苦。”

    白烈云笑道:“你别总操心这些事,急不得的。咱们得随缘。”

    茗香叹了口气,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沿汉水向北,渐渐的,两旁景色由一望无际的平原,转为丘陵山地。茗香初时觉得这层层叠叠的山峦,挺拔秀美,别有一番风味,看多看久了,又是渐渐的乏味起来。

    当然,他们俩在船上,依旧每日都会按时造人,只是近来茗香来了月事,不仅身体不愉快,心情比身体还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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