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还不清。
顾易言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她脸上，“只是因为这样吗？”
黎笙咬了咬唇，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了实话，“你很快就要订婚了，到时候我再留在这不合适，我签在陆少深公司，至少能有个倚仗。”
逼出了她的心底话，顾易言脸色微沉，敢情她是在给她自己找退路了。
找陆少深当倚仗，当他是死的啊。
顾易言哼笑，“既然我帮你了那么多，那我订婚，你是不是得送份礼给我。”
这话落在黎笙耳朵里，无疑是坐实他跟傅凌儿要订婚的事实。
她鼻尖发酸，强忍着心痛，“你想要什么？”
“结婚肯定需要伴郎伴娘，不如你来当伴娘。”顾易言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故意说道。
黎笙的心犹如细针在扎，她偏开头，“你换一个。”
“怎么，当个伴娘都不乐意？”顾易言黑眸眯起，冷笑道，“这么没诚意？”
黎笙忍不住红了眼圈，推开他，“如果这是你希望，好，我答应。”
然后打开门就要走。
顾易言摁着门关上，长臂搂住她的腰，“我让你走了吗……”
说到一半，他看看她湿红的眼睛，心头一软。
指腹蹭了下她的眼尾，“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一样。”
“你就是欺负人。”黎笙委屈极了，声音带着鼻音。
顾易言眉梢轻挑，“我怎么欺负你了？让你当个伴娘就是欺负人了？”
黎笙推了推他，脑子一热，埋在心底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顾易言，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顾易言愣住。
她说不要再喜欢他？
所以，她喜欢他，是这意思没错吧？
黎笙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耳根瞬间红了，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
“那是什么意思？”顾易言目光幽邃地看着她，似笑非笑，“你喜欢我？”
长这么大，顾易言第一次觉得“喜欢”这个词如此动听。
黎笙毫不犹豫地否认，“不是，我没有。”
顾易言捏了捏她的下巴，“说谎是要惩罚的。”
他凝视着她，瞳色漆黑，“你喜欢谁，再说一遍。”
黎笙紧闭着嘴。
“说不说。”顾易言使坏地戳了下她腰间的敏感处，低头凑近，语气陡然变得危险，“还是你要我换个办法让你说？”
搭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黎笙慌了，闭上眼，狠下心，“喜欢你行了吧。”
顾易言勾了勾唇，追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黎笙低下头，缓缓睁开眼，半响，她闷声道，“这重要吗？”
反正他又不会喜欢她。
顾易言不满，“别转移话题。”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黎笙也不想再憋着了。
哪怕这段暗恋是她一厢情愿，没有结果，至少她努力了。
她抬起头，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上，“从三年前你救我那一刻开始，我就喜欢你了，顾易言，你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从未有过的喜欢。”
埋藏的心意终于说了出来，她反倒是不紧张了，一字一顿地道，“你要跟谁结婚，是你的自由，我没资格干涉，但是我做不到看着你和别人结婚的样子，所以如果你要结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纠缠，份子钱我可以送，但当伴娘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