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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之精灵目光一转,挥动猩红的触手遏制住无形的冷针,稍微施力使之崩散,紧接如利剑般暴起,同另一只白球强强相撞,瞬间压垮对面的力道,再同陨石那样坠落,将之深深砸进土里,自身则像胜利的将军,气宇轩昂地踩在只露出一截的白球身上,睥睨四方。

    魂球露外的触手蔫了,失力地躺在地上。

    血之精灵又转向如临大敌的陶海,微眯眼,轻蔑看着他胆怯如缩洞里的兔子,只顾得瑟瑟发抖,连反抗的勇气也丧失殆尽。

    忽然,他又动了,瞬息移到隐匿的布灵面前,在其惊诧到瞠目之中一触手击破潜行,把他掷飞镖一样拍远,坠毁在裘明脚边。

    布灵扑腾一下,昏迷了。

    唯一清醒的裘明暗地感应两小只的状态,不容乐观,又透过余光观测陶海,发现其雕像样杵在原地,指望不上,心里发狠,赶忙联系精神空间。

    不料下刻,那道浅红的魅影就倨傲地飞到他脸前,触手隔空使力,首先拍断他沟通的心念,其后打横把他压倒于地。

    红球冷淡发话:“人类,你还想动歪脑筋。”

    裘明心道我们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这只会是正当防卫,但形势比人强,他在好歹在塔弗的重压下幸存至此,倒也能匀出几分用舌头的气力,低声道:“抱歉。”

    红球飘飞于天空,使触手按一边脸颊,那样子颇是矜贵:“抱歉?”

    他勾连触手打起响指,埋土里的魂球和布灵被应声拔出,沾染的灰拍掉,异味也除了十有八九,就是都晕厥着,没醒。

    “那算了。”血之精灵撂下这句话,飘然离去。

    裘明急忙抱住无意识悬浮的白球和黄板,轻轻拍他们,手上亮起洁白的光晕,四周集来纯澈的魂系魔力,缓缓注入他们身体。

    陶海这才如梦方醒,深深呼气,仍然战栗。

    为白色溪流众星捧月之时,紧闭着眼的魂球腾起火云的鲜红,一股充沛的生命力随着擂鼓一样的心跳声在他们周身响动,魂球因此很快睁开眼,心跳声也戛然而止。

    这球刚醒就凶恶中透着懵逼地左顾右盼:“叽?”那个颜色超恶心的球呢?

    裘明担心他要整幺蛾子,为其解惑:“走了。”

    “叽?”就这么走了,你没拦着?

    魂球一听,鼓得胀胀的,想来很希望和刚走的粉球算账。

    幸运观得全程的裘明睨着他:“大哥,你可是一个照面就跪了,连布灵都撑过两招。”

    “叽。”不算,哥轻敌了,哥没准备。

    魂球在怀里不住蹦跶,越挫越勇,斗志昂扬,裘明却觉得他执迷不悟,坚决拉住他。

    期间,布灵被一人一球吵醒,默默飘在裘明肩上。一人一球问他如何,布灵轻轻摇头,说没事。

    确认他俩无恙,裘明终于分出心神照顾始终矗立的陶海,见他正寂静地瞧着他们,眼中的情感极为复杂。

    “您刚才可没搭把手。”裘明先发制人,兴师问罪。

    “叽。”魂球叉腰:不仗义。

    布灵飘到白球后,拍得他叽叫,让他别插话。

    “对不起,”陶海立马收敛五味杂陈的神色,亮出豁然而混合歉意的笑,“我被吓呆了,真对不住,对不住啊。”

    裘明无意追究过错,转移话题:“那只血之精灵是什么来头?”

    陶海眼神轻动,笑着就坡下驴,视线飘到靡艳之极的吸血魂花上:“你小小年纪,真博学得出人意料啊,世人认出吸血魂花的都没多少,总是把它同阴河魂花搞混……”

    他转而投注于裘明被劈开时脚拉出的沟:“我来这时间短,没见识,但听年长守卫讲过,这儿的红魂花偶尔会催生出一种极其嗜杀,神智浑噩的怪物,那怪物见东西就割开喉咙,汩汩喝血,因而越来越强,一旦见到就要清除。”

    清除……裘明丈量双方实力后,发现目前他们恐怕不能担此重任。

    于是他心照不宣地没谈起这方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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