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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封似霜一唤,他才挪动了目光,满脸好奇地看向她。

    “我在想,这个人为什么还没醒呢,难道真的要死了吗?”他指着凤锦呈。

    凤锦呈得亏是侧躺着、几乎背对南宫夙和封似霜的,否则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一定会暴露无遗。

    臭小子,说谁死了!

    封似霜以为南宫夙是担心这个半道儿上捡来的人,宽慰道:“不会的,他还有气儿呢,你别担心。”

    凤锦呈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他当然有气儿了,而且那个臭小子哪里像是担心他的样子?

    “哦。”南宫夙点点头,“都一天了还没醒过来,我以为他要不行了呢。”

    “不会的,我看着人没那么虚弱。”

    对于封似霜的回答,凤锦呈在心中暗暗点头。是的,他凤锦呈绝不是面团捏的!

    “就是可能会变成傻子吧,如果脑袋里有血块的话。”封似霜想了想,补充道。

    她当时从天而降的时候,旁边的人说她可能摔傻了,她嗤之以鼻,但亲眼看到一个人头部撞到树上,还将树撞得抖下一堆叶子,她很难不作出这种世俗的判断。

    一口老血涌上凤锦呈的喉头,呛得他嗓子发痒直想咳嗽,但他还在“昏迷”,只能憋着那股痒劲儿,越憋越难受。

    马车这时正好小小地颠簸了一下,凤锦呈立刻借着这个机会使劲儿哽了几下嗓子,消解了要咳咳不出的折磨。

    这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似乎也挪开了,凤锦呈松了一口气,而坐在他身后的南宫夙微眯着眸子,不知做什么思量。

    耀光国皇家御道院,听天宫中。

    原是养着许多莲花的金池里,碧波不再,深红色如同血浆的粘稠液体翻涌着,时不时冒出一个圆润的泡。

    白色的莲花则成了黑色,长在深红色的血池中,令人感到格外不适。

    血池的池面下,如同奇怪的鱼群在游动,但毫无美感。

    “差不多了,桃花杏花,施咒。”

    尖细的童音响起,两名白发近仙侍臣立刻跪下,对着血红色的金池扭动身体,口中念着古怪的文字,而他们身型扭动的样子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住了头颅和四肢,躯体摆成各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姿势。

    他们舞着,唱念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变得刺耳,几乎要刺破听天宫的房顶时,戛然而止。

    顿然,一个三头身、穿着一身白衣的小孩儿突然开始念咒,与两位近仙侍臣相反的是,他的声音越念越小,越念越沉,竟然从尖锐诡异雌雄莫辨的童音变成了低沉的中年男人嗓音。

    哗啦一声,血红色中跃出一只长相奇怪的东西,若说是鱼,其身有两爪三眼,头部似人;若说不是鱼,又长着鱼鳍鱼鳃和标准的鱼尾。

    跃出金池让那人面兽爪鱼身的东西非常不适,发出痛苦的嘶吼,难听至极。

    低沉的声音此时突然收住怪异的咒语,转而说出两个字:“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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