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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怎么回事?入城画像要求五官清晰,不能有任何遮挡。”负责画入城画像的那个人显然有些不悦。

    凤锦呈虽然五官都还在,但抵不过他满脸都是血痂啊,如此容貌,用“一坨”来作为量词都不为过了。

    封似霜心里暗想,琉城的规矩真多,入城还得留画像。

    不过,这个画像师的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画像师原本还在不满,他才不想给长得如此“复杂”的人画像,浪费他的时间和笔墨,再加上这几人穿着打扮都普普通通,容貌也不怎么出众,想挥手将他们赶开。

    岂料,这几人听了他的话突然齐齐一叹,各个脸上都露出了可怜的表情。

    “这位先生您有所不知,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给阿兄治脸。”封似霜最先入戏,她声音本就好听,带上一丝哭腔,立刻吸引了周围入城队伍里不少的目光,纷纷想听听这小姑娘的“阿兄”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那天,天还没亮,阿兄就去书院读书,结果等到好晚还没回来。我们去找的时候,发现他被扔在路边的一个草堆里,不省人事,还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南宫夙板着小脸,虽然说起话来声调没什么起伏,但是旁人听了这个故事,都觉得这小孩子真懂事,在这种情况下不哭不闹,还能把话说清楚。

    凤锦呈的戏瘾一下就上来了,掐了一把手心,立刻红了眼眶,看起来就像一个受了委屈却努力隐忍的好少年。

    结果刚欲张口,话头被李昭越接过去了。

    “从那天开始,我这弟弟就傻了似的,一整天一整天地不说话,问他什么他就说疼,诶哟,为了供他读书,我们一家子省吃俭用,您说到底是谁对他下此狠手啊!”她嗓门大,哀嚎似的说完这一段话,旁边立刻就有人愤怒地附和。

    “什么玩意儿啊!这家人供一个读书人容易吗,把人打成这样,还怎么科考!”

    “就是啊,你看他拄个拐,脸还就是脑子没傻也不能参加科举了啊,赶紧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吧,唉!”

    人们七嘴八舌,多是感慨于那个莫须有的凶手的狠毒,和“这家人”的不容易,还有一些让家人朋友帮忙排着队,绕到队伍侧面瞧了一眼凤锦呈的脸,被丑得嗷嗷叫,扭头就回去给旁边的人宣传前面有个奇丑无比的傻子去了。

    凤锦呈瞪大了眼睛,无声地询问李昭越:我怎么就是傻了?

    李昭越扫来一个其他人看不见的眼刀,凤锦呈立刻不纠结他是不是傻子了,继续表演着一个受了严重创伤的落难读书人。

    画像师此时表情已经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又冷又臭,他们琉城对外的名声可是很不错的,当然不能无情地拒绝一个诚心来求医的可怜人。

    最后,叶无常才对桌子后面的两人拱了拱手,施了个不太标准的礼,然后说道:“二位先生,我这外甥原本是个读书的料,现在受了伤又找不到那行凶的人,整个人郁郁寡欢,连提笔都办不到。我们那里的大夫说看不了,听说琉城的大夫医术高超,特地赶来求医,并非是有意遮挡他的面容。”

    旁边发琉城路引的人率先拍板,“行,你们进去吧,城里好的医馆不少,带他去看看。”说罢,就开始问几人的姓名,年龄,然后写在路引上。

    画像师也三下五除二就画好了几人的小相,一式两份。一份留下,一份与路引贴在一起,递给“舅舅”叶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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