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几个人？住的地方怎么分配？不会和别人一起住？］
［算了，那个镇在哪？明天下午没课，我去找你。］
［？］
［不理我？］
明明才分开了一个小时。
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话。
于越没急着给代珩回消息，靠着椅背，开始补觉。
大巴车前方，另外几个人经常一起参加活动各种模拟法庭和辩论赛，都已经很熟悉了。
于越对于他们来说是个生面孔。
大四和研究生他们在不同校区，平时也不怎么看校园网，对于越还真不怎么熟悉。
只听说是大一的学生，觉得有些荒唐。
“大一开展法律援助？他连法条都没看完吧，怎么给人家解惑？”
“确实挺莫名其妙的，带他去干嘛？端茶倒水吗？哈哈哈。”
“老杨的操作，这次我确实看不懂……”
“是不是他亲戚啊？带着去见见世面？好像能加学分。”
“这……这就很难评了。”
前面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一个大一的学生，竟然和他们大四的一起参与法律援助，这件事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难免会有人质疑。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闲言碎语，杨道明坐在第一排，站起身来，看着他们：“两小时的路程，坐着也太无聊了，要不我们玩个游戏。”
闲着也无聊，前面的人便稀稀拉拉的应着。
“好啊，什么游戏？”
杨道明笑着说：“我说一个案件，你们分析一下，被告人触犯了哪些刑法。”
他讲述了最新接触到的一个的刑事案件，案情比较复杂。
“一男子因不满妻子跟他提出离婚的要求，当街捅了妻子七刀，置之不理，妻子被围观群众送往医院。他隔天还没事人似的去上班，又猥亵雇主家十二岁的小女儿，直到事情败露，被警方通缉，他窃取了雇主三万现金后逃逸，来，大家分析一下吧。”
有人回答：“至少三条。”
杨道明问：“哪三条？具体在刑法多少条？”
下面有人小声说：“这不得翻法条啊？”
杨道明笑了笑：“身为法学生，这么基础的法条都没记住？”
有人弱弱反驳：“法条又不用背，记那么清楚干嘛？反正可以翻着看。”
杨道明看向大巴车后方：“于越，那你说。”
猝不及防被点名。
于越抬了抬眼，从微信聊天界面上挪开视线，语气淡淡的陈述：“刑法二百三十二条，指故意的非法剥夺他人的生命的行为……刑法二百三十七条，不满十四周岁的男童女童……刑法二百六十四条，盗窃公共财物……”
法条其实不用背，也没必要。
只有法学专业的人才知道，像电视剧里那种把法条张口就来的基本不存在。
刑法全文四百五十二条，将近七万个字，这要是背下来，真够呛。
——结果他还真逆天到背下整部刑法。
等于越说完，前面的人瞬间安静了。
一听一个不吱声。
杨道明笑眯眯道：“忘了跟你们介绍了，于越，他是这一届专业第一考进来的，上期末的论文还被拿去当成范本，就是你们上次传阅过的那一份。脑子很好使，里面装了整部刑法，你们有记不清的法条，可以去问他。”
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