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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大了,有多久没有仔细的看过他了。

    这么单薄的肩膀,是怎么扛下这么多年的。

    他当然知道于越有多辛苦,这个家几乎都是他在撑。

    可他从来不会当着他的面说这些。

    于德怀嘴唇颤抖了两下,没能说出话。

    于越靠在椅子里,平时挺拔的背脊都弯了几分,嗓音轻不可闻:“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爸。”

    “你说的话我当然会听。”

    护士长说了不要刺激他,可是他不想撒谎。

    “除了这个。”

    于越眼睛有些涨热:“……我不想分。”

    “我有在好好学习,好好还钱,检察官我会去考,还不够吗?还要我怎么样呢?”

    压抑的太久了。

    有些东西就再也控制不住。

    心脏破开一个口子之后,那些负能量顷刻间就将他淹没。

    于越的喉咙哽的有些发疼,连呼吸都像是带着钝痛:“我已经过得很痛苦了,就不能让我喘口气?”

    他习惯性所有事情都自己扛,不想说,觉得没必要。

    苦点累点没关系,挨打也没关系,穿女装也没关系。他唯一的亲人好好活着就行。

    他不想这辈子都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只是不想说。

    不代表他真的无所谓。

    真的好累啊。

    “生活已经很苦了,我只是,想尝尝糖的味道。有错吗?”

    有错吗?当然没错。

    说到底是他这个父亲当的不够称职,让他的生活里全是苦。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于德怀低头不语,每呼吸一下,都好像是有刀片在割他的喉咙,痛到浑身都麻木。

    室内陷入长长的沉默。

    良久后,他才挫败的开了口,喉咙摩擦的发疼,眼泪决了堤:“是爸对不起你……忽略了你的想法,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开心,那就……”

    剩下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于德怀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自己身上,已经不太想再撑下去了:“把钱拿去还给他吧,别欠别人的,爸不治了。”

    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就这么死了也好。

    于越靠在椅子里,呼吸晦涩,连手指都是疼的。

    一句不治了,就足够让他无能为力。

    他辛辛苦苦做的那些事,好像是个笑话。

    在这件事上,两人的还是不能达成共识。

    只能双双沉默着僵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进来查房,才打破这压抑的气氛。

    于德怀像是这才回过神来,声音还嘶哑着:“你回去吧。这里太窄了,没地方睡。”

    “明天生日……爸也没法陪你过,你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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