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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棠从包房出来,见墙角处不明显的痕迹,想到她的小时候。

    那是她被找回来的第一年,也是这样的一场宴会。

    陆女士习惯身上戴着一套首饰,手提包中装着一套备用。

    不想和别人在造型上雷同,或者被别人压住风头。

    阮棠那个时候在外面被虐待,被磋磨的黑黑瘦瘦,头发也是半长不短又枯又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除非必要,陆女士也不会带着她出来。

    阮丛云穿着和陆女士一样的母女装,她挽着母亲的手臂,回过头看着她的眼神,阮棠现在都记得。

    她一直不懂,阮丛云为什么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恶意。

    就好像,是杀父仇人一样的憎恨。

    坏人抓了阮棠之后,把她卖给专门从事乞讨的团伙。

    他们手中有很多像她一样大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

    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身体有残缺的孩子。

    就是没有,为了能够得到路人的怜惜,激发他们的慈悲心,有的孩子会被人为的弄残。

    阮棠为了活下去,学了很多的技能。

    其中一个就是转移别人身上的东西,同样她也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再放回去。

    就是让人厌恶又瞧不起的——偷。

    她那时候小又在那种环境下,已经没有了是非观。

    只知道有人欺负她,找到机会就一定要报复回来。

    阮棠在阮丛云把手提包交给她的时候,她乖巧的接了过去。

    等陆女士发现首饰不见了,阮丛云又怯生生的说阮棠曾经拿过后。

    陆女士不问缘由的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因为那套首饰,是她刚刚从拍卖会买回来,很贵,很漂亮。

    小小的阮棠捂着脸,不让眼泪掉下来,像一头受伤的小兽。

    “阮丛云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都没好好找,就怪在我身上?”

    陆女士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丛云这么乖巧怎么会说谎话,我就不应该带你出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她发现首饰就躺在包的角落里,只是刚刚她们都没发现。

    阮棠走过去,拽着比她高出很多的阮丛云,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她,“给我道歉!”

    阮丛云眼中的泪说来就来,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妹妹,对不起,是我刚刚检查的不仔细。咱们有话回家说,这种场合不适合大吵大闹,不要让别人看我们阮家的笑话。”

    阮棠在外面乞讨了那么久,从一开始的胆怯羞耻,到最后为了活着回家,变得麻木。

    周遭大量的视线,不及父母看过来的厌恶的眼神,让她觉得心里难受。

    “明明错的不是我,为什么你们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打骂我?既然你们不爱我,为什么找我回来,让我死在外面啊!”

    她的嘶吼声引来了更多的人,大家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她。

    阮哲彦跟在爷爷身旁赶过来,一年多的时间,哥哥更高了,有了少年人挺拔的身材。

    他拉下阮棠拽着阮丛云的手,像甩垃圾一样把她甩开。

    砰——

    阮棠撞在走廊的墙壁上。

    “阮棠,是我欠你的,不是丛云,你不要总是欺负她。”

    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妹妹,对她额头的伤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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