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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才伦这些天有点烦,感觉吃不好,睡不香,终日恍恍惚惚,总是疑心会有大事发生。

    虽然是亲眼看着进入神仙洞的人正在使用的登山绳被小弟砍断,探洞的人和登山绳一起跌入洞底,黄才伦还是加了两道保险。

    第一道保险就是拆掉洞口的砖墙,引山洪冲进洞里,在雷霆万钧的山洪面前,任何生命都是弱小可悲的,结局就此注定。

    第二道保险就是山洪停后,依然让小弟守住洞口 ,第二天借口消除安全隐患将洞口以内近十米全部炸跨,这样一来洞里就没有了氧气,再强大的人也无法存活。

    而且,黄才伦当初选定神仙洞作为抛尸地点的时候,就以安全演习的名义请省外的救援队伍下去过,这些救援队员经验丰富,装备齐全,据他们探测神仙洞几乎九十度垂直,洞壁光滑无法立足,测定深度为897米,底部连着地下河,没有设备,可以说没有人能够在里面生存。

    对于洞壁上为数不多的缝隙和大大小小的洞穴,因为不是探查的重点,被探洞的救援队员自动忽略了。

    何况,他们是背着氧气瓶带着氧气面罩下洞的,自然也不会感受到那些小洞穴里也是有氧气的。

    有了救援队的报告,黄才伦才敢放心的将遇难矿工遗体抛下神仙洞。

    但是,这一次冒险探洞的估计是省调查组的成员,虽然调查组没有证据,但黄才伦还是很担心的,就怕那个环节出问题。

    一天、三天,一周、三周,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黄才伦没有收到任何风声,也就放下心来,双沟煤矿一矿和二矿都恢复了正常生产。

    现在北方的温度已经很低了,很多城市都开始供暖,的动力煤价格一天一个样,排队等待装车的卡车排出了五公里的长龙,每天收钱收到手抽筋,黄才伦是多停业整顿一天都舍不得。

    不过,经过了这次事故之后,黄才伦和他的小弟们收敛多了,矿工们的工价也提高了两成,伙食标准也提高了,

    矿方的解释是煤价涨了,工资福利自然要提高,以此来提高矿工们的积极性。

    果然,这些措施出头后,矿工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加上离过年也不远了,刺激矿工们多赚点钱回家,因此,一矿和二矿每天的原煤产量都几乎翻翻,

    这时候,黄才伦也得到了内幕消息,省里的调查组要解散了,终于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老郭,难道真就这样撤了?”

    郭正义的办公室里,马学军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表情很是无奈。

    联合调查组以安全生产大检查的名义,对无为县所有煤矿进行了突击检查,暗中的重点就是双沟煤矿的一矿和二矿,但是三个月里的两次突击检查中,都没有发现双沟煤矿有人员失踪问题。

    当然,问题也不是没有,比如安全员配置不足、安全生产设施老化等等,检查组都下达了整改通知书,煤矿方也按要求进行了整改。

    因为涉及炸药管理,检查组提到了神仙洞被炸跨的问题,矿方提交了报告以及排查隐患的视频资料,对炸洞一事作出了详细的报告与合理的解释。

    “老马,我们纪委的职责不用我说,你是老纪检了”郭正义停顿了几秒,接着说道:“我们确实是要惩治腐败,切除毒瘤,但这只是手段,不是目标。我们的目标是保持队伍的纯洁,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我们是人民的政府,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老百姓过上一个幸福祥和的年啊!”

    “可是,卫星定位显示,马路同志确实是进山了呀,他的目标就是神仙洞!他们炸洞就是心虚的体现,说明马路同志找到了他们的七寸”马学军的心情很糟,干了一辈子纪检,办结了无数案件,没想到这次却办砸了。

    “老马,视频你也看过,也做过鉴定,假如举报信最后被证明属实,那么说明我们的对手不一般,他们是有备而来,在现在的形势下,以退为进不代表放弃,而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郭正义拍了拍马学军的肩膀,走向了窗前,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书记,我知道怎么做了!”马学军站了起来,打算离开了。

    “老马,志杰同志哪里我会去沟通,马路同志一定会找到的!”

    “好的,谢谢书记!”

    志杰同志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厅长李志杰。

    以两人的身份,话谈到这个份上,每一句里都有玄机。

    马学军虽然有些郁闷,但是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后的工作会更加艰难,他回去以后还得思考下一步计划。

    哈欠,哈欠……

    陆飞扬走下出租车,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心里想着不知是谁在惦记着自己。

    感冒?怎么可能啊!自从跟着老道士学功夫以来,他就再没得过感冒。

    出租车停在距离双沟煤矿一矿还有三公里多的地方,司机也没办法,开不进去了,不宽的村道上排起了汽车长龙,司机们或在驾驶室里睡觉,或者在村道上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

    晚上的气温更低了,陆飞扬下车后将外套的帽子用上了,拉上拉链,没有沿着车龙走,而是拐上了一边的小路,通向离煤矿最近的一个自然村,也没人关注他。

    很快,陆飞扬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天气冷,也没有村民在外溜达,陆飞扬很快就从村庄边上走过,离煤矿不到三百米远了。

    看到一矿的井口灯火通明,运煤的矿车连在一起被一趟趟的从井口拉出,直接倒进了等待的大卡车里,陆飞扬停顿了一会,差不多是三趟就能装满一台车。

    矿区没有围墙,办公楼是一幢孤楼,那边除了几盏路灯有气无力的站着岗外,连狗也没一只,陆飞扬从远离大路的右边绕了过去,来到了办公楼后。

    陆飞扬进一矿的时候到过里面,知道哪里是副矿长的办公室,矿工的身份证被收走后就交到了他这里。

    办公楼的布局他还记得,两侧各有一个小门,通往楼后的厕所。陆飞扬来到左边那扇,这里进去后就是副矿长的办公室。锁是那种老式牛头锁,陆飞扬拿出雌剑,很轻松就打开了,办公室门和办公桌的也是如法炮制,没有任何难度。

    拉开抽屉,里面竟然占了一半空间,陆飞扬数了一下,足足206人,他从中挑出一张年龄和外貌都接近自己的身份证。

    在另外一个抽屉里,陆飞扬找到了一本笔记本,上面记着一矿每天的原煤产量,以及支出情况,翻到七月十六号那天,记录有一笔五十万元的支出,他推测是用来处理矿难的费用。

    在黄才伦的办公室里,发现办公桌上都有厚厚一层灰尘,估计黄才伦很少使用,他也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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