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胡巴一挥拳过来，顾寒都巧妙地闪避或借力打力。
一时间，两人在山谷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
顾寒的每一次躲闪都需要极大的意志力，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逐渐下降，但他不能放弃。
他的眼神始终锐利如刀，注视着胡巴一的每一个动作，寻找着破绽。
终于，在一次回避之后，顾寒看准时机，当胡巴一再次挥拳时，他低身闪过，然后迅速起身，用尽全身力量，一个掌击正中胡巴一的胸口。
这一掌聚集了他所有的力量与决心，胡巴一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顾寒喘着粗气，身体摇晃着站立在原地。
汗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沿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为了不得不对曾经的战友出手而感到的悲哀。
画眉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扶着他。
王胖子的身体在草丛中微微动了动，随后他慢慢地爬起身来。
他的眼睛仍旧空洞无神，但动作却变得异常果断。
他的手掌摇晃了几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的手找到了枪，紧紧地握住了它。
顾寒和画眉正专注于处理胡巴一和丁思甜的情况，没有注意到王胖子的动作。
突然，一声尖锐的“咔嚓”声响起，王胖子扳动了手枪的击锤，对准了顾寒的头部。
顾寒感觉到了危险，他猛地转头，只见王胖子站在那里，枪口直指他。
顾寒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想要躲避，但他知道，面对子弹，他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猛地扑向顾寒，将他推向一旁。
画眉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决绝，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顾寒和王胖子之间。
“砰”的一声巨响，山谷中回荡着枪声的余音。
画眉的双眼突然睁开，她的脸上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只有一片茫然。
她的目光在四周游移，最终定格在躺在血泊中的老羊皮身上。
看到这一幕，她的心猛地揪紧，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
“老羊皮！”画眉的声音带着颤抖和不敢置信，她连忙爬到老羊皮身边，双手颤抖着摇晃着他，试图唤醒他。
“老羊皮，你醒醒，为什么要挡子弹？为什么？”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老羊皮的眼睛微微睁开，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上的痛苦难以言喻。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画眉的脸，试图安慰她，但他的动作却显得如此沉重。
“你我……都是鲜卑后代，”老羊皮的声音缓慢而沙哑，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我……已经老了，而你……你还年轻，你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画眉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
她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无法接受老羊皮为了保护她而牺牲自己。
老羊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画眉的头发，仿佛在安慰她。
“画眉，你要坚强，你要活下去，为了我们的使命，为了我们的族人。”
画眉的哭声在山谷中回荡，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她紧紧地抓住老羊皮的手，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