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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有杀父之仇的生死仇敌外,谁还能再对这样一个已经发配到劳改农场里的老中医继续下毒手?

    夸李源淳朴心思单纯?

    呵……

    娄振涛脸都抽抽起来,当初是认真请了燕京女子大学的家庭教师的,咋就教出这个水平?

    约定了明天李源、娄晓娥去领证,反正街道都是相熟的人,方便的很。

    最近这两个月,京城开始安(清)排(退)当初献方运动中进京的中医名家,老爷子都感觉到风头不对了,所以干脆提前找了个门路,把自己发配到清河农场去了。这是好事,不用担心。”

    李源忙道:“师父放心,今儿做饭的是我们院儿的大师傅,正经谭家菜和川菜传承,手艺那叫一个地道。我准备了不少材料,一会儿打包给月香姐、月玲和建国他们带回去尝尝。”

    念及此,李源顺势将准备安排娄晓娥婚后进工人医院无私奉献的事说了遍,孙达也瞬间领悟,竖起大拇指道:“你小子,还真机灵。行,这事儿我来办。不过不要张扬,尤其是先不要对外透露不拿工资的事。等需要的时候再让人知道,更好用。”

    可能光听到这消息都撂开手了,毕竟都是这把年纪,还不知道死活呢……

    娄家两口子带着娄晓娥满意而归,赵叶红和孙达也走了。

    李源哟了声,笑道:“你还知道这个?”

    李源看着父亲笑了笑,心里也颇有感慨。

    至于烟、酒、,结婚婚房的布置,做席材料的采买等,李源都不让大人们操心。

    他微笑问道:“这件事,需要我来打招呼吗?”

    赵叶红也没客气,道:“那也行。”

    李源恐吓:“你知道工人医院里一天有多少女孩子没病装成有病来找我看病?你不去给我当个助手,会放心?”

    秦淮茹笑道:“他们男人都要面儿,谁好意思搜刮媳妇家过日子?”

    李桂劝李母道:“没事,咱们在这边大吃了一顿,四合院里满院肉香,不分出去些的话,刚才外面夸的有多美,背后遭的恨就有多深。左右不过一些剩菜,这两天天热,秋老虎来了,放一夜说不定就放坏了。”

    “柱子哥,你自己带一份回去和雨水一起吃。厨子要是饿着自家人,那可不是好厨子。”

    好在孙达在医务处工作,见多了三教九流各个阶层的人物,居中转圜使得气氛始终和谐。

    赵叶红都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娄振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轻声道:“大肆操办不合适,一是来不及,二是上面号召全国上下勒紧裤腰带搞建设。为什么勒紧腰带?因为吃不饱,饿。这个时候大办酒宴,影响不好。后天小李这边办,大后天咱们在家办,就不去酒店了。”

    应该夸她简单天真,傻人有傻福!

    听了半个小时不在点的话后,赵叶红忍不下去了,对李源道:“明天就去结婚领证吧?刚好爸爸妈妈都在。摆酒席的话,就别大操大办了,后天摆上两桌,请一请单位的领导、街道干部和四合院的老人。我这里还有些肉票,你拿去买些肉。你孙叔明天送来几瓶酒,差不多就这样了。特殊时期,都委屈一下。”

    单就这一点,万小年给这小子提鞋都不配。

    这是李桂和秦家庄大部分家长的不同之处,孩子小的时候,他管教的严些,到了长大后,就开始慢慢撒手,让他们自己面对这个世界……

    对娄家来说,不拿工钱,去为光荣的工人们无私的劳动、奉献,这哪里是工作,分明是主动的自我改造!

    就凭这一点,将来真有大风起时,至少能免疫三成风浪,另外七成,看天意……

    李父、李母准备收拾桌面,多少有些腹诽娄晓娥果然是千金大小姐,吃完饭后完全没有收拾摊子的丁点意思,以后怎么办?

    难道还让老幺一个大老爷们儿伺候她?

    这不是没法子嘛……

    三大妈虽然心疼的滴血,可还是高兴,剩下半桌子盘子底仍不少呢,她忙道:“好好好!就按源子您说的办!解放,快快快,过来发号叫号,仔细些,出了差错,让你爹打死你!解成,快把红烧肉、红烧肘子、梅菜扣肉装好,给后院聋老太太、你赵婶儿还有一大妈送过去。哎哟,要不说源子仁义呢,别人都是嘴上说的好听,源子这可是实打实的孝顺恭敬!”

    当然,主要话题是以娄家夸李源,李家夸娄晓娥为主。

    李源都懵了,他知道赵云正要走,但不知道这么快就走,更没想到,不是回老家,而是去清河农场。

    李源笑道:“没剩多少。”

    那里可是带有劳教性质的国营农场……

    娄母也只有一点意见:往后给病人看诊,不能在住人的房间了,晚上睡觉多膈应。后院不也有房间么?去后院住就好。再者,结婚的这两天,能停掉还是停掉。

    娄晓娥不忿道:“凭啥不拿工资?我也付出劳动的!”

    娄晓娥傻眼道:“啊?我也去轧钢厂上班呀?”

    娄晓娥闻言面色一变,随后惊喜道:“我能去给你当助理?”

    不是他瞎大方,可这会儿给他借钱的,都没指望三五年内他能还上。

    娄家要是生活在真正的大院内,如聂家,或者是工人阶层,反倒不怕了,咬咬牙摆上十几桌,周遭只有叫好的,有面儿!

    大家都不是糊涂人,一转眼都明白过来,气氛难免低落了。

    ……

    傻柱高兴道:“得嘞!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这份人情不赖,他得认。

    所以就算开始准备了那么大一桌菜,眼下也没剩下多少。

    她都从没惦记过聋老太太的钱,这是人能干出来的?

    李源都一一答应了,后院那两间房也拾掇出来了,谈不上奢华,单也干净利落。

    李桂道:“忙你的吧,我们心里有数,坐一会儿就过去。”

    李母倒是有些心疼,看着三大妈带着阎解成开心到飞起,她对李源小声道:“是不是有些忒浪费了?”

    她一个激灵道:“对了,还有后院的赵寡妇,他也借了十五块。他怎么张得开口?怎么就欺负我们寡妇?”

    本来和这些邻居过招就是为了一乐子,别最后学成阎埠贵了,那就糟了。

    李源笑道:“师父您放心,我指定能做个好丈夫。至于那些仪式……有还是要有,规模控制一下就好。只要咱们最亲近的人都在跟前祝福我们,就算只有两桌,也胜过虚假热闹的两百桌。晓娥,来来,咱们俩一起敬长辈们一杯。这都是咱们最亲的亲人了,只要他们身体健康生活愉快,咱俩就算天天吃棒子面儿窝头,也跟嚼山珍海味一样。”

    他本来还想找儿子谈谈借钱的事,可又想到,李源近来为人处世和思虑事情都颇有章法,也很周到,他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便没再开口。

    赵叶红听的实在不耐烦,总觉得两边夸都夸不到点上。

    秦淮茹小声道:“我今天听一大妈说,他还问聋老太太借了二十……”

    都是女儿,大女儿娄秀学的都堪称女状元了!

    再看看这个小女儿……

    秦淮茹肚子里肠子都要笑断了,面上还是严肃点头道:“坏着呢,回秦家庄又借了一大圈。我哥哥家多穷啊,他们兄弟几个上门,硬是借走了五毛。唉,也不知道家里日子怎么过……”

    不提也罢!

    相比之下,他安排的那点小九九,就没这个狠了。

    对于去一个陌生的万人大厂上班,她有些畏惧。

    他的运道真好,遇到这样的家族和家长。

    真遇到那种强硬愚昧还爱乱伸手的家长,虽然不惧,可也闹心不是?

    还好李桂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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