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贤街，娄公馆。
谭月梅不敢置信道：“万德海是源子……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
娄振涛脸色也十分严肃，缓缓道：“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谭月梅气笑道：“巧不巧先不说，源子一个大夫，看着就像个清秀书生，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他怎么可能办得到？你真是想多了。”
娄振涛摇头道：“你忘了，秀儿和晓娥都回来说过，源子还拜过一个学功夫的师父。以他的聪明劲儿，学什么学不出名堂来？”
谭月梅脸色又是一变，担忧道：“哎哟，那要真是他干的……可就有些吓人了。”
自家温良恭谦让的姑爷，救死扶伤心善的跟菩萨似的，一转眼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武林高手，这也太瘆得慌了。
娄振涛摇头笑道：“看来咱们还是小瞧了这个小女婿，原本是想给小女儿找个普通的，工人农民出身的夫家，也好保个平安。没想到，没想到啊。”
不过随即脸色又黯淡了下来，道：“若要放在解放前，凭我们翁婿的本事，再加上两个儿子，就算荣家也不在话下！乐家那等幸进之辈，就更不用说了。可惜，生不逢时啊。”
谭月梅道：“老爷，那……这件事怎么办？”
反正他晚上住北新仓，步行五分钟都到了。
李源呵了声，道：“没事。”他岔开话题问道：“晚上几点钟过来巡逻？”
邱蕊点点头，道：“下午我和你一起去。”
天还有些亮……
傻柱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对何雨水道：“好好学，将来考哈市的学校，那以后可就享福了！”
回头还是得提醒一下傻柱，别栽这娘儿们手里。
眼下是什么时候，一个个眼睛都饿绿了，跟狼似的。
赵金月趾高气扬的回过头，看着李源道：“源子，你怎么乐意跟他玩儿啊？”
李源和他碰了杯，道：“这事儿听我的，不会错。”
娄振涛好笑道：“能怎么办？再说，你这姑爷办事几乎滴水不漏。他不承认，伱一点办法也没有。既然他开始没有和我说，就说明他不会承认此事。这样是对的。干大事，嘴巴一定要牢。哎呀，这样的人才是我女婿，可现在什么事也做不了，真是让人心里难熬。”
傻柱自嘲一笑，道：“得嘞！”又新鲜问道：“源子，东北那地儿到底怎么样？我看你这也没黑没瘦，没长一脸冻疮啊。”
“我家棒梗病了，大夫说饿的，缺营养，你给我端过来！”
运气好的生在大城市里还能有些见识，不然活上大半辈子，也没见外面是什么样的世界……
李源道：“那行吧，今天……下午我就去。中午还有事，提前约好的。”
看着邱蕊红肿的眼睛，李源叹息一声，道：“班长，有什么需要我来做的么？”
说到最后，声音又哽住了。
“谁自私了？人源子为了支援国家石油建设，跑千里地到冰天雪地里给人看病，整整俩月，年都没在家过。今儿人才回来，作为邻居，作为老大哥，我给他炒盘菜犒劳犒劳，这不过分吧？人家可是为国家做贡献去了！”
傻柱苦笑一声，道：“得，我这亲妹，连我这亲哥的话都不听，倒是听你的。”
李源笑道：“这话可不兴说……只能说，任何道路的前行，都一定是曲折的。这些咱们老百姓别说也别问，就算敞开了让咱们说，又有什么用？无非一通牢骚。等这两年粮食危机彻底过去，咱就安安稳稳过咱老百姓的日子就成。”
傻柱被说的大怒，两步上前把许大茂踹倒在地，赵金月“蹭”一下冲出来，贴上来指着傻柱骂道：“傻柱，你又打人？！你xxxxx……”
“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想着自个儿……”
李源乐呵呵的和兄妹两人吃喝了起来，傻柱开始抱怨：“今儿我手下徒弟都被清出去仨，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教了半不拉子不让干了，哪来的回哪去。”
这话给大家伙支了一招，一群人又纷纷指责起傻柱用心不良来。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内。
李源正想说不用，邱蕊却直接说起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何雨水吓的不行，应道：“哦。这事儿我在学校也听说了，可没说有学生遇害啊……”
两道荤菜，一道小鸡炖蘑菇，一道油渣炒白菜。
下课期间李源特意回家，作模作样的把一些菜、肉放去厨房，又把下午要去吊丧的事同娄晓娥、娄秀说了遍，两人也为赵春菊之死感到惋惜，李源提醒道：“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留心身后。回家后就把大黄撒开，这礼拜你们再去秦家庄的时候，让二嫂教你们打枪。回头我在家里也放一支，就挂在卧室墙上，儿子够不到的地方。万一真有什么意外发生，有把枪在手，再加上大黄，啥歹徒来了都得跪。”
傻柱闻言一愣，他没大听明白。
不管安排到哪，未来三十年，农村都是最苦的地方。
李源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却知道要糟。
好一通骂后，傻柱转身就走。
他把桌上扣着盘子的菜打开，道：“瞧瞧，兄弟准备的这个可不寒碜吧？”
和许大茂在一起倒是应了那句老话：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
还有一箩筐棒子面窝头，一瓶西凤酒。
娄秀问李源道：“你也会打枪么？”
何雨水看着李源笑嘻嘻道：“源子哥，给您拜年！”
何雨水也巴巴的看过来，这年月，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居住地方圆五十里内，甚至三十里内。
傻柱骂道：“哪来的忘八玩意儿，别让我碰到，不然非捶死他不可。”
李源“啧”一声喝了口酒，心情不是很好，道：“因为大环境恶劣，就容易出现社会问题，尤其是治安问题。不彻底扭转大环境，以壮士断腕的魄力整顿，这样的事就会越来越多。雨水，上学时候小心点，特别是下午放学，一定和同学约一起，别单独行动啊。”
谭月梅宽慰道：“再等等看吧，你不是说今年的会议开的特别好，特别成功吗？说不定过两年形势就会好转。”
何雨水眼睛一亮，正要惊喜欢呼，李源忙“嘘”了声，给她使了个眼色。
娄振涛颓然仰起头来，看着天板道：“不可能了，轧钢厂都成了公家的企业，再不可能了……”
李源哈哈笑道：“四九城也不会差的，毕竟是首都，资源都会往这里倾斜。不过雨水上完高中，还是先找工作吧。现在上面在大力号召中小学毕业生下农村劳动，这形势……不好说。高中毕业后就能分配工作，雨水先找个工作干着，等年景好了再说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