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王敦煌和妻子赵月抱着儿子王军出来见人，一群人停止了话题，纷纷道喜，送上礼物。
“蔡元培是索引鼻祖，认为《红楼梦》实写清康熙朝政治小说也。《石头记索隐》一书中开宗明义地说，作者持民族主义甚挚。书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而尤于汉族名士仕清者，寓痛惜之意。当时既虑触文网，又欲别开生面，特于本事以上，加以数层障幂，使读者有‘横看成岭侧成峰’之状况……”
朱家溍意味深长道：“文人骂当权者，不是常态吗？对文字的禁锢太深，难免惹来骂名。不过把这等名著，解读成斗争之作，实在是有辱斯文。”
还有溥杰，爱新觉罗·溥杰，末代皇帝溥仪的胞弟，六零年特赦出来，和日本皇族老婆嵯峨浩今儿都来了。
十年过去后，依旧潇洒自在。
傻柱哪受得了这个，他心里的白月光从来都是这样的女人。
可非要一只正下蛋的母鸡，眼下到哪也买不着啊。
一个偷东西的学生，学校搞不好能直接开除。
不止他，等王世襄自己被下放，再回来时，三进四合院就给他留了两间北房，院子里将搬进十来户人家，厨房搭他北房后墙上……
李源笑道：“这成！别的没有，药管够！怎么说，我也是当叔爷爷的！”
“哟哟哟！”
只是李源也不是好惹的，非让他喊叔不可。
当然，这和李源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个看客。
赵金月要是去轧钢厂闹秦淮茹，大家还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站秦淮茹这边。
热闹一阵后，话题又回到了启功先生撰写的《〈红楼梦〉札记》一书上，并谈起了胡适、蔡元培的红学之争，但没人提及1954年10月16日，老人家写下的《关于（红楼梦）研究问题的信》。
……
为了美味，王敦煌不得不放下尊严，喊起了李叔。
一群人又大笑。
开玩笑，下蛋的母鸡谁家会卖啊？
那是正宗的鸡屁股银行，每天都能赚钱的！
工业的造血能力严重不足时，大批大批的事业青年无所事事，上面估计也愁破了脑袋。
这座院子，也是来一次少一次了。
启功摇头道：“我的观点是：三曹之后数芹侯，妙笔高程绩并优。胡适并他的一干徒子徒孙们，对程伟元、高鹗所续之后四十回全盘否定，无一是处。我觉得大可不必，二人的成绩还是客观的。”
后来遇到李源后，算是找着门路了。
李源义正言辞的表明立场：“元伯，一码归一码！治病救人那是我的医德，问您要字画，那是存着批判的精神，在和您做阶级的斗争！”
李源跟看僵尸片一样打量着众人，迎来一阵笑骂。
又是因为这样狗屁倒灶的事，夫妻俩的感情能好下去才怪……
这个年代，道德败坏的人，在单位里是很受影响的，食堂大厨指定是要被拿下的。
等从芳嘉园小院出来后，李源还特意回头看了眼。
对了，他们是道光的曾孙。
王敦煌：“……”
众人大笑，多有感同身受者。
但因为手艺不算精，比不上王世襄食道圣手，又不敢央着老子做美味，王世襄有自己爱玩儿的东西。
生不如死啊！
一般女人谁能想到这种法子？
秦淮茹脸都白了，可她知道赵金月这个滚刀肉油盐不进，连她婆婆都不是她对手，比起强横来，她还真不是个儿，只能双眼垂泪，目光柔弱的看向了傻柱……
……
溥杰嘲笑道：“你还不能不给，他医术高明啊，治好了您母亲和姑姑的病。听我女儿说，宝琛身体也不大好，也是他调理好的？嵯峨浩有肾病，畅安也是找他来帮忙的。真没想到，这点年纪，医术居然这么高明。当年的御……难得啊。”
李源沉思稍许，道：“这样，我送孩子一个拥抱如何？”
一群人哈哈大笑，王世襄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你的，是有好东西呢！今日你得拿出真家伙来！”
赵金月眉毛都竖起来了，道：“真是新鲜了，你们家到底讲的到底是什么道理？你儿子偷了我们家正下蛋的母鸡给烤了吃了，我让你赔我一只下蛋的母鸡，你居然说我在刁难你？”
启功道：“自打畅安介绍了这小鬼才和我认识后，他就要革我的命！每回见着不写一幅字，到我家拜访不拿走一幅画，那就立刻成了阶级的敌人！”
今日是来报仇的……
李源赠予了他们一些棒子面，换了些字画，讨教了些学问。
赵金月气的冷笑道：“你还挺会说，鸡自己跑出去的……你去后面看看，那笼子都好好的，我家的鸡怎么就自己跑出去的？那是傻柱养在聋老太太屋跟前，下蛋给我补营养吃的。你不是要赔鸡吗？好啊，就赔一个正下蛋的母鸡，不然我可不愿意！”
从芳嘉园胡同回来，一路上骑行过来，感觉好似没什么变化。
一群人摇头苦笑。
那三年里，他们通过王世襄结识李源后，多多少少都打了些交道。
赵金月抬手就是一巴掌，冷声道：“你大爷的何雨柱！你个狗东西，人家看你一眼，你腿就软的走不动道了是不是？再说你丫也不动狗脑子想想，一只母鸡能下得出蛋来吗？就你这样，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溥雪斋，集绘画、书法、古琴于一身的大家，与其兄弟爱新觉罗·溥佺、爱新觉罗·溥佐均以画名，有“一门三杰”之称。
在易中海的主持公道下，秦淮茹赔给了赵金月五块钱，此事也还算圆满解决。
不过嘛，李源料定，易中海怕是已经出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