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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是什么,李源不知道。

    其实大部分港九烂仔也不知道。

    大部分人入字头,不是为了打打杀杀,恰恰相反,是为了躲避打打杀杀。

    最早时,苦力加入“东”字会,小贩及油蔴地艇户加入“全”字号,船坞工人及打字匠加入“联”字号。

    后来葛肇煌开堂洪发山,向家成立义安社,再加上老牌的和记,三家鼎立。

    各行各业,特别是底层生意人,都愿意交一份钱,保平安。

    所以有些堂口号称门下帮众二十万,其实真正能打的,有一万就了不起了。

    这一万人里,见过血的,又只有一小部分。

    但是,核心圈子的一拨打仔,一定是够狠、够毒、也够血腥的。

    不过,越往里杀,李源的身法反倒越简单,八卦步最后甚至变成了扎马一般,上下起伏,如同奔马。

    娄振涛回过神来,叹息一声道:“留下一半做家用,剩下的,你先拿去公司先作周转吧。”

    娄英前去开门,接过报纸后笑道:“爸爸,平时您都是吃过早餐才……”

    娄英面无表情的看着妻子道:“四九城的规矩,和你们港人不同。父母在,是不分家的。爸爸没说分开吃,就不能分开吃。”

    全都有答案了。

    看到这一幕,他有些莫名其妙。

    娄振涛神思不属的“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最后又采访了咏春体育总会的总教头叶问,据叶问所说,根据死者伤势,应该都是死在八卦大枪之下,杀人者的武功,已是登峰造极。但对凶手如此残忍,连女人都不放过,叶问表示谴责……

    一大早,娄家人比往常起的早了许多。

    娄英也好奇,走到父兄跟前问过早后,见娄振涛手里拿着报纸,就问道:“爸爸,今天港岛有乜大事发生?”

    ……

    娄振涛见之心头猛跳,起身道:“把报纸拿来!”

    是真正手上有过人命,敢下死手的。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又快如闪电。

    福义兴作为港岛最老的字号,能在油麻地这等肥的流油的地方占据一块堂口,始终不被拔出,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底蕴?

    凭听劲本事,李源就看出来人至少已经迈进暗劲大门,这已经极难得了。

    娄家就算再开明,没有过分的重男轻女,可对儿子和对女儿仍旧是不同的。

    李源不愿当狗,不愿打打杀杀,但他更不愿被疯狗招惹。

    几无一合之敌,大枪枪尖招招点在脖颈、心口,扎之必死。

    李幸也吃的唏哩呼噜,连平时娄秀教的用餐礼仪也不顾了。

    李源脚踏八卦游龙步,双手托枪,一步一枪,或挑,或崩,或劈,或压,或点,或洗,或搅,或抽,一枪杀一人!

    若有人从二楼看下来,就能看到人枪合一,似一条长龙一般,肆意虐杀着一群手提西瓜刀的烂仔们。

    娄英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道:“爸爸,我知道了,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他转头看向小儿子娄君豪道:“去你姑夫家,叫她们过来吃早饭。”

    说着,想要去接过父亲手里的报纸。

    ……

    李源又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人不做,想着去当狗呢?

    也只有这样的打仔,才会被堂口大佬带在身边,算是一种身份和荣耀。

    回马枪!!

    见此,娄振涛还是有些欣慰,至少蠢子并非真的愚蠢,只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挫折后,软弱颓废了些,但他仍没有说开此事,而是说道:“打小我就教你,做人要谦逊一些,但不可失了傲骨。这份傲骨,是对外的,不是对内的。你年纪也不小了,伟杰都读大学了。多余的话我不再说,你心里应当有数。”

    双手虚握,一杆长达四米的大枪凭空出现,枪出如龙,杀向人群。

    这女人又哭又叫,几乎吓疯了。

    李源没有看她,也没兴趣看清她长什么样,手中大枪再出,似猛龙出洞,枪尖钻进她的口中,捣碎满口牙,哭声戛然而止。

    娄英闻言,一张脸臊的啊……

    有的甚至直接扎进眼眶,自脑后穿出,下场可怖之极。

    娄英下楼后,就看到父亲娄振涛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娄英看了父亲一眼,沉吟稍许,道:“爸爸,妹夫带来的那些金条……”

    娄振涛没再多说,问道:“福义兴现在也算是覆灭了,公司的难处解决了吗?”

    娄晓娥和娄秀自不必说,再次吃上熟悉美味的味道,心里激荡难宁。

    娄英到底是娄振涛付出了大心血,精心培养出来的长子,又怎么可能真的是愚昧无知的蠢货。

    娄振涛道:“福义兴灭了,还有其他人接手码头,那怎么办?”

    就算在大陆,这样的人也称得上高手了。

    要不是儿子大了,娄振涛都想一耳光抽过去,骂一句“猜你妈猜”,他上前几步从娄英手中夺过报纸,待看到头版标题写着:替天行道,百年福义兴毁于一旦!

    等他翻身上楼那一刻,就见六七个身体肥胖的中老年男人,一个个满头大汗的埋伏在楼梯口,手里或拿砍刀,或拿手枪。

    伸手拿,居然一下没拿过来,再看娄振涛的手,居然仍是紧紧的握住报纸。

    血洒长街争夺的地盘是酒楼,为了小弟们可以通过泊车赚钱。

    收起长枪,看了眼旁边的立柱,未走楼梯,几步助跑,脚尖在立柱上猛点几下,人已上了半空,劲力将尽时,手抓住了栏杆翻身上楼。

    娄英此刻心里还在狂喜中,闻言一愣,道:“什么?爸爸,我没出声啊。”

    刘琴还未见过自家丈夫这样对他过,也是个伶俐人,转头对才睡醒的儿子道:“君豪,你没听到你爸爸的话吗?快去喊你姑姑、姑夫过来吃饭!吃完饭还要坐校车去上学。唉算了算了,你赶紧去洗漱吧,收拾好书包,我去走一趟好了。”

    刘琴都不愿意了,道:“爸爸,您……”

    福义兴的烂仔们被这突然出来的长枪吓了一跳:什么鬼?

    上了三楼,虽然关着灯,可他依旧能看得清,一个女人双手举着一把枪,瑟瑟发抖的对着楼梯口,想来李源上楼的脚步声,带给她的恐惧几乎让她崩溃。

    对了,还有片场,红棍们可以通过当龙虎武师挣一份养家糊口的银纸。

    也不枉他小心一场……

    一道爆喝自楼上传来,一身影手持双刀狂奔而来。

    当然,这些钱不是大哥成的净收入。

    李源侧耳听了听二楼的动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儿子是自家人,女儿是外人。

    他道:“爸爸,怎么起这么早啊?”

    就算葛肇煌复生,也不敢单枪匹马闯进老福动手杀人。

    李石朋家族、何东家族、许爱周家族、罗文锦家族,这四大家族才是四十年代到六十年代港岛的头牌人物。

    娄晓娥、娄秀带着两个孩子正吃着香喷喷的肉丝面。

    一条大草鱼飞了过去,还带着刚出水的水草腥味,将那个穿着吊带的女人砸倒在地,连枪也摔落在地。

    “砰!”

    他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但对那些该杀的疯狗,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蒲你阿母啊!”

    更何况娄英还是长子,是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娄振涛居然为了女儿、女婿这么直白的教训长子。

    娄英解释道:“一般来说,字头不会刁难商家的,他们终究还是靠我们吃饭。而且,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不然他们背后的商会也不允许。要不是大佬成见过大妹一眼,动了邪念,我们也不至于被这样刁难……”

    手中大枪再出,一个纵身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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