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富贵又拉臭臭了！”
“爸爸！爸爸！吉祥弟弟和如意弟弟会抬头了！”
“爸爸！快来，富贵快吃屎了！”
三个月后，周末。
李家客厅。
长子李幸照顾着双胞胎，次子李思则负责照顾壮一些的老三。
娄秀三个月来一步都没出过家门，今天被娄晓娥拉着她去逛商场，还要去龙凤阁看看，家里就交给李源和俩儿子了。
李源只是去沏了杯茶，老大那边还好，老二那边就要翻天了。
老三叫李富贵，老四叫李吉祥，老五叫李如意。
三人落座后，聂雨打量着圆润了不少的娄晓娥，和也圆润了不少的娄秀，眼中有些疑惑。
打量起娄晓娥的肚子来。
坐在院子里看着两个好大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总的来说，还是大的让着老二，不过也会逗的小的哇哇叫，李源笑眯眯的晒着太阳。
不过李幸气量不错，只是揉乱了弟弟的头发，然后看向李源。
娄晓娥不在意，哭哭又哭不坏，她这会儿反而有些担心了，道：“她不会出卖源子吧？”
娄晓娥小声道：“就写，等时局安宁天下太平后，如果她愿意不要名分的和源子来往，我们没有意见。不让她要名分，是因为这样会激怒聂家，给源子带来很大的危险。但是，真心喜欢相爱的人，何必在意那些名啊分啊的……”
至于娄秀的初衷同样有深意：只要两个孩子一生吉祥如意，平安自在就好。轰轰烈烈的大事，就由哥哥们去做好了。
钢筋水泥浇灌出来的建筑，整体框架已经竣工。
仍是一片，凄风凄雨。
因为她觉得，她的曝光度，她有男人的事迟早会传到聂雨耳中。
被识破心声，聂雨登时有些羞臊起来。
死缠烂打好话说尽，又不知弄来多少好东西，说是教父送给教子的礼物。
而且她一个月才能出来一回，还不能进入私宅，走到哪都有分社的人跟着。怕什么？”
一只黑头黄鹂在园上空飞舞，久久不愿离开，似乎也为这悠闲惬意的生活气氛所吸引……
“他人呢？”
李思不做口舌之争，但嘎嘎奸笑的样子让人好气……
李源摇头道：“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办。我对机械设备了解的不多，在与不在分别不大。安文超经理是阿斯特拉公司的高级管理人才，凯瑟琳小姐介绍来的。人家为了和平和爱，拿着微薄的薪水，愿意来支援培训三年，我当然要给他最大的尊重和信任。”
李源没有拿什么道德观去要求老李，老李也别拿医德什么的来要求他，正好扯平。
李源笑呵呵道：“再回来，就不是这个价了。”
一九七零年，一月二号。
米高道：“李，你不愧是共产社会出来的人。其他行业这样搞，我不赞成，因为这违背经济规律。如果大家都这样搞，就乱套了。不过你是医生，我只能说，可以理解。因为你的医术太厉害了，富豪们想要保命，多付出一点，也是应该的。我相信，长实的那位李很快就会回头来找你。我知道那个人，很厉害很聪明的人。父亲很早就死了，他妈妈很辛苦把他养大，他也很孝顺。”
李思道：“哥哥要学，我也要学！”
娄秀穷图匕现：“小雨，你和我不一样，我本来就是……受过伤的人。你还是好姑娘，那么漂亮，家世那么好，赶紧结婚吧，别等了。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昨天好像还是女儿家，可转眼小半辈子都没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特别是娄秀，很有些尴尬。
李源觉得不能苟同：“老大老二的名字那么讲究，老三这样起，将来会不会有意见？”
她是知道娄晓娥离开大陆的苦衷的，也知道，李源其实也知道。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工厂后面的空地。
娄晓娥同样理由强大：“老大早早离开父亲，那么小的孩子承受了多少痛苦？老二也是出生几年才见到父亲，老三他们和哥哥们怎么比？”
甭管是不是爱屋及乌，可人家一片心意是真诚的。
聂雨都混乱了……
一码归一码！
娄秀微微松了口气，真怕这个妹妹心一软，给坏了事，那就糟糕了。
娄晓娥和娄秀忽然同时摇了摇头，对视一眼后都是又羞愧又气愤。
娄晓娥得意笑道：“都生完了，老三，还是个儿子。”
李源看着有些明白二娄为什么非要给孩子起这么接地气的名，光这个老二估计就看的她们有些心惊肉跳，将来总不能来一场九龙夺嫡吧……
李源乐呵道：“那是因为你是有钱人，去龙虎堂看看，我坐诊的时候，普通市民根本不要钱，他们只要付药钱就好。住寮屋的穷人，我连药钱都不收。我最贵？”
擦完后，聂雨低吼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太不要……不可理喻！”
娄晓娥嘿嘿笑道：“你傻啊，等时局安宁还不知得多少年以后呢，咱们先安定她的心，别让她一时激愤做出傻事来。过几年心平气和了，年纪大了，这事儿自然也就过去了。我就不信，四十多岁的人，还要闹死闹活。真到那个岁数，两人还能勾搭一起，我也认了。都快抱孙子了……
被某人带坏了！
聂雨眼睛睁大：“……”
李思海松了口气，放心了……
“爸爸，我和弟弟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娄秀气笑道：“鬼知道你在想什么，走吧，回家吧，孩子们该闹了。”
有一瞬间，李源甚至开始怀疑起来，几十年后，这边真的能发展起来么？
好不真实啊……
楞了稍许，聂雨一口茶水给喷了出来。
……
她要是娄晓娥，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悲痛欲绝！
结果就这？
这些年聂雨一直关心着她，逢年过节甚至还会专门让人送来一些内地的特产，李幸和李思生日的时候，也会让人专门送礼物过来。
三人连忙一起拿帕子去擦……
娄晓娥有她自己的理由：“孩子将来条件越来越好，吃不了什么苦。就得叫个土些的名字，接地气，别让他飘的不知道根儿在哪。”
娄秀摇头道：“自己哪能明白啊，她动感情动的那么深……我怕她觉得家里已经这样了，说不定多她一个也行。可是她的情况，和咱们根本不一样。哪怕她愿意，聂家都不会允许的。到时候，万一迁怒源子和婆婆家，那才叫无妄之灾。”
老罗兰倒是信心十足，道：“利家那位姑娘的恢复情况，震惊了许多人。李，正如你所说，如果你只想当个富有的人，只要帮一些富豪看病，就足够了。听说长江实业的李家城请你给他母亲看病，你拒绝了？”
米高开玩笑道。
娄晓娥心情一下复杂完了，娄秀都无话可说。
后面要去欧洲了，怎么也不能空走一回……
李源本来是想修一座中式四合院建筑，可是考虑到每年的台风季，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沿着道路一路前行，在一处三层建筑前停了下来。
米高：“……”
聂雨忍之又忍，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看着街道上一身身灰色、军绿色的破旧衣服，恍如隔世！
……
踏入宝安的那一刻，看着四处散落的低矮房屋，看着一张张……因为饥饿贫穷而营养不良黑瘦的面孔。
李思怪笑一声，道：“哥哥在拍拖，还和两个人一起拍拖！”
四合院屋顶上的瓦片，可经不住暴虐的台风天。
李源摇头道：“有一些珍贵的药材和药方，需要严格保管。”
尽管李源再次表明，让米高别抱太大期望，还是得看命。
娄秀气笑道：“说你大咧咧吧，偏偏还这么细心，连这些都想的出来。好吧，这事儿听你的，真出点事，估计他也要痛苦一辈子……”
聂雨脸上遮掩不住的失望，却还是没放心：“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回去的？你确定他真的平安到家了吗？”
聂雨一时无言，原来是这样。
陆羽茶楼。
娄晓娥其实远没有李源想的那么惬意，相反，她还有些紧张。
青衣岛，龙虎药厂已经封顶的工厂车间内，老罗兰看着李源问道。
老罗兰竖起大拇指道：“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办，李，这句话非常符合管理哲学。”
米高很有喜感的犹太面孔，堆出一团菊来，如同一只牧羊犬一般，围绕着李源转悠。
“噗！”
李源点头微笑道：“都差不多。”
这个面子李源当然要给，他笑呵呵道：“成，等我从老家回来，寻个礼拜天，你请她们到家里来做客好了。不过儿子，求人不如求己，往后你可以跟着爸爸一起学习做饭了。”
娄秀叹息一声道：“说来说去，都是时代的悲哀，又怎么能怨他呢？”
李源看他一眼，道：“有道理。那我就把给你和贝蒂针灸推拿的时间抽出来，好好管理工厂吧。”
娄晓娥撇嘴道：“他要没平安到家，小雨你今儿就不会来报信儿了。他再结婚，是跟我们说了的。老家形势越来越糟，我们虽然假办了离婚，还跑了出来，可火还是快烧到他身上了。他要不赶紧找个出身好的结婚，估计就要倒霉了。”
聂雨没再说什么，站起身，拿起包走了……
娄晓娥又加料：“我姐也生了，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俩儿子。”
“米高同志，组织上交给你一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给你一个月时间，务必要让地下仓库彻底竣工。多些钱也没关系，但一些药材不能再拖了，拖久了失效了，我就没法让你早日恢复男人的尊严了！”
两地的民间信息，几乎已经是完全隔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