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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刹海,银锭桥西侧。

    原恭王府别院,梅家。

    侧院,梅长宁左手执笔,在书桌上练字。

    屋里还有七八人,谈笑自若。

    家世,自然都是响当当的……

    乔兴也在,他走到书桌旁,看着梅长宁右臂绞断后,生生用左手练出一笔飘逸的好字后,钦佩道:“阿宁,你还真行。这笔字,一般人用右手都写不出来。”

    梅长宁笑了笑,没言语。

    一旁曾建岳道:“阿宁,你说的那小子可是一直都没去华润,今儿蹬着三轮车,接了一家农民,去他那师父家了。弄了好些酒好菜,看模样要热闹一场。

    嘿,你说这怎么回事?他还吃喝的下去。难不成港岛那边,真就是那个毛头小子在操持那么大一摊子事儿?这也太扯淡了吧?”

    曾建岳的父亲,是哈军工的

    虽然早逝,但其彪炳的战功和多年来好到令人发指的人脉关系,依旧让其子受益匪浅……

    梅长宁笑了笑,没说话,继续挥毫。

    众人知道他的性子,也是见怪不怪。

    乔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军最年轻的军团长,也才二十岁,已经率领千军万马,擒获敌军师长了。”

    曾建岳好笑道:“你可真敢比,拿一个小资本家和那样的先烈英豪比,他配么?”不屑之极。

    乔兴呵呵笑道:“正治上当然没有可比性,说的是少年人能不能办成大事嘛。”

    曾建岳摇头道:“反正我是不信能有这样的年轻人,想想咱们十九岁二十岁的时候干吗呢?我那阵就想当兵,课也不想上了,结果被我爸的老部下提溜到我爸骨灰盒前一顿收拾,这才老老实实的上学,去了哈军工……现在想想,那会儿真是啥也不懂。”

    一直没开口的梅长宁忽然开口说道:“建岳,你还是在总掺吧,别进外联了。”

    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曾建岳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道:“阿宁,这话怎么说?”

    梅长宁叹息一声道:“在外面,最忌讳的就是放不下身段。你拿家里和外面比,就是犯了大忌。阿兴也记着,去了港岛,没人会在意你老子是谁,更没人会在意你是谁。你去港岛找那些大亨们问问,看看在他们眼里,你们和李家那个毛头小子谁的份量更重?在咱们这边发展起来之前,咱们在外面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你们会高看非洲酋长儿子一眼么?”

    屋内一群人笑了起来,赵寅成笑道:“阿宁,不至于吧?”

    赵寅成的父亲有个外号,叫赵长子,个子很高。

    赵寅成比较倒霉,每次风波最先挨收拾的总有他,好不容易改开了,老爷子又故去了,比较坎坷。

    梅长宁摇头道:“我这个人,你们是知道的,哪怕是街边修鞋的,只要水平好,我都高看一眼。没有真才实学,家世再显赫,我都是斜着眼睛看人。那个李医生,斜着眼睛看我。你们自己想吧,咱们这样的人,在外面是什么角色。”

    “噗!”

    旁边有人一口茶水给喷了出来,剧烈咳嗽起来。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乔兴震惊道:“阿宁,你开玩笑呢吧?他敢那样看你?”

    他们这群人里,梅长宁的年纪不是最大的,但却是公认的

    不仅他们这样认为,连老一辈们都这样看。

    好多国家大事,特别是对外的,甚至直接叫梅长宁过去一起商议。

    这是小一辈里,绝无仅有的。

    这样的人,被人斜着眼睛看?

    梅长宁呵呵一笑,将手里的笔放下,看着众人道:“咱们这些人,哪怕做出些事来,在外面看来也都是仗着有个好老子,恩荫所致。其实也对,没自家老子,咱们还真未必有多牛。可人家,那样的年月,单枪匹马杀到那边,一杆大枪扫灭一个堂口,杀的鸡犬不留。又凭借一手岐黄妙术,立下一番家业。

    换咱们谁能做到?反正我做不到。

    既然没人家牛逼,人家斜着眼看我,我认。

    咱们外联部想做出一番事业来,首先就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几斤几两,脚踏实地的好好干。

    别弄的跟八旗子弟一样,天天数着祖上的功绩过日子……建岳,我不是说你。你学的是导弹专业,成绩不错,不是草包,只是外联部不适合你。

    总之,想进外联的,就别那么傲。想傲也成,干出名堂来再傲。”

    说完,又伏案练起字来。

    一众人面面相觑……

    ……

    黑芝麻胡同,孙家。

    厨房里,听着北房里传出来的陕北民歌声,赵金月啧啧道:“有钱人家的日子就是不一样。”

    傻柱嫌弃:“又开始了是吧?”

    赵金月眉毛一竖就嘴吐芬芳:“狗东西……”

    何大清斥道:“不想干就走,厨房的规矩,最忌厨子在东家背后说三道四。”

    何旦都劝道:“妈,回家再骂吧……”

    赵金月憋了个半死,终于觉得这份钱不是那么好挣的了。

    但不好挣也得挣啊,何大清一个月五百,她就算一个月只有一百,那也赶得上一个八级工了!

    这样的好事,傻成什么样才能不抓住?

    她忽然想到一事,道:“王府井也没新开的饭馆儿啊,这小子可别拿咱家开涮!这要是涮咱们一涮,可就成笑柄了!爸,您不知道这人的根底,咱们四合院儿我怕谁啊?单就这人,嘿,看到他我心肝儿都颤一颤,谁也不知道他在前面挖什么坑。看看易中海、许大茂您就知道了,他要是给咱家来这么一下,那可受不了。”

    何大清摇头道:“这人什么性子,我也打听清楚了。玩笑归玩笑,办正事儿可不含糊。人家是明眼人,知道老子这把手艺值什么价。不过金月,你最好别一起跟着了。家里孩子需要带不说,这办大事的人,最讲究一个制衡。厨房里的油水太大,水太深,人家肯定不愿一大家子都在这忙活,怕一家子合起伙来坑主家。过去大户人家的厨房里,指定都安排几家人在里面。刚开始人家可能不说什么,可等买卖干大了,就看不顺眼了,说开了就开了,这是私人的产业,不是公家的。”

    赵金月现在也能沟通了,闻言脸色虽然很不好看,可还是点头道:“我就是舍不得那份饷钱……不老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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