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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伯舟直到现在都不敢回家,一直借住在王教谕家里。

    有家不能回这都是谁害的?

    难道不是陆家人害的吗?

    结果却说什么原谅?

    但是又一想。

    陆伯舟这样的人,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面对陷害的族亲都可以原谅,他定然不会去害其他人。

    傻点傻点吧!

    总比那些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要好得多。

    “君子守诚固然好,只是也要提防小人。”徐县令轻声提点了一句。

    陆伯舟依旧双手举过头顶:“学生受教了。”

    “学生在危难之际投奔王教谕,那时学生身上还挂着肺痨的名声。王教谕没有一丝犹豫!”

    “学生从那时起,便发誓要如同王教谕一般,做个正人君子。”

    徐县令笑了,嘴上虽是埋怨却全是赞赏:“你和那个老家伙学,只能学一肚子方正古板。”

    整个南离县谁不夸王教谕是个好人。

    不就因为数十年如一日不管哪个学生找他他都愿意帮吗。

    如果说南离县出了大案,大家第一个排除的就是王教谕。

    王教谕一定不会做恶事。

    这就是数十年来养出来的名望。

    “好吧,既然你来求情,二十板子免了,也不勒令社学退学,就枷他半日。”

    徐县令真是个妙人。

    社学的学生被枷在县衙门口半天,只怕回去就要被社学退学。

    这是他对陆伯舟的另类保护。

    “可怜的孩子,没父母保护,又无族亲可依靠。”徐县令轻声叹息。

    没有族亲可依靠,就会被外人欺负。

    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又会被自己的族亲欺负。

    想到陆伯舟这四年的遭遇,徐县令满心怜悯。

    听到陆伯舟请求徐县令把陆存仁放了,学生们群情激愤。

    “傻了吗?为什么要放了陆存仁?”

    “他要在陆氏小宗讨生活!难道让他独立门户吗?”

    这时代,没有宗族庇护,那就是别人嘴里的一块肉。

    因为欺负了你,没有宗族出头。

    “别人可没欺负他,是陆氏小宗的人在欺负他。他受了四年的苦,是谁给他带来的,全忘了吗?”

    “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不会原谅陆存仁,这可是陷害科举的事。”

    人的思想很奇怪。

    如果陆伯舟不替陆存仁求情,会有人说他无情,不考虑族亲的情面。

    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陆伯舟不该原谅陆存仁。

    但不管别人怎么说,陆伯舟仁厚君子的名声随着陆存仁被枷在县衙门口半日而传出去了。

    “若不是伯舟兄替你求情,你不仅要被打二十板子,还要被勒令退学!”一个同学上前骂陆存仁。

    “识趣的就该主动退学,别污了我们社学的名声。”

    在公堂上,陆存仁被衙役打掉了几颗牙齿,说话漏风。

    “我还要读书!我不能退学!我身上有紫气。”

    他抓着脖子上的枷,泪流满面。

    陆存仁被枷半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忘居县。

    忘居县的张举人正在和管家说话。

    “李氏泄漏考题给陆伯舟?”

    “李氏还有个女儿?”

    张举人都气笑了。

    当我是个傻子吗?

    府试的题是现出的,大家都知道。

    凝心拿这个话题糊弄他,就是不老实。

    “再关两天。”张举人恨声骂。

    “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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