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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以溺自照乎?

    呸!

    徐县令收回目光。

    ……

    巡检司和京兆府的衙役先把张举人全家控制起来。

    然后抄家。

    不一会。

    有人把凝心用张床板抬过来。

    凝心模样极惨,身上全是伤和脓水。

    殷知海心中哀怜,轻声问凝心:“你身上的伤,是谁伤的?”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问话,凝心下意识的回答:“是大郎打的。”

    “大郎是谁?”殷知海再问。

    凝心连迟疑都没有,“南离县溪水村陆伯舟。”

    陆伯舟站在人群最后,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每隔半个月小胡太医会替他诊一次脉,替他重新开一次药。

    他的视力在慢慢恢复着。

    能勉强看清前方的凝心。

    凝心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多少好肉了。

    脸上全是伤痕,如同鬼魅。

    陆伯舟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陆案首,上前。”殷知海喊他。

    陆伯舟走上前。

    眼见陆伯舟走到身边,殷知海伸手指着陆伯舟,口里问凝心,“你看着这个人,告诉本官,是这个人打得你吗?”

    凝心抬起头,一眼看到了陆伯舟。

    陆伯舟就站在她的面前。

    是她朝思暮想的大郎。

    凝心感觉心脏狂跳了一下,而后再无声息。

    她咧开嘴,想要哭,却早已没了泪水。

    “大郎……”她扑在地上,用拳头捶着地,“大郎……”

    只是反反复复喊着大郎。

    喊着陆伯舟。

    陆伯舟心中悲苦,轻声问:“凝心,我打过你吗?”

    凝心抓起地上的一把草塞到嘴里,用力咬着,咬得鲜血淋漓。

    仿佛咬的是她自己。

    陆伯舟又问她:“我打过你吗?”

    凝心嚼着口里的草,嚼得满口都是血,垂头不语。

    “你爹娘在忘居县告我,说我虐待你。”

    陆伯舟声音很轻。

    “我上了公堂,挨了打。”

    听到陆伯舟挨了打,凝心呆了一呆。

    抬起头,突然大哭:“他们打我,我熬不过,我实在熬不过。”

    她朝前膝行几步:“大郎,你原谅我吧,你原谅我吧。”

    陆伯舟朝后退了半步,声音很轻,却很坚决,“我不能原谅!”

    公堂上的板子虽没打中,却实实在在的剥去了他身上的襕衫,把他当成犯人一样的打。

    他怎能原谅?

    他的妻子为了他四处奔走,抛头露面。

    他怎能原谅?

    为了救凝心,他得罪了张举人。

    凝心却转头把他卖了。

    他怎能原谅?

    他不能原谅!

    陆伯舟朝着殷知海拱手:“请大老爷秉公处理。”

    凝心朝着陆伯舟的方向爬去。

    “大郎,你救救我!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被打得熬不过了。你救救我,陆宣德给你下了四年毒你都能原谅他。”

    “你救救我!救救我。”

    陆伯舟垂着眼睑朝人群后走去,不言不语。

    “大郎!陆伯舟!你回来……”

    凝心喊了数声,不见陆伯舟回来。

    想到她这四年所受的苦,想到张举人对她的虐待,凝心彻底颠狂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陆伯舟,李菁岚知道考题,她把考题泄露给了你。”

    “什么案首?不过是个抄题鬼!”

    “四年前,你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陆宣德卖掉!”

    “是你把我害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当年你但凡说一句不许,我能会受四年的折磨?”

    “这里是魔窟!”

    “你亲手把我送进来的。”

    凝心喷出满嘴的鲜血,用手指着人群后面的陆伯舟。

    “我恨你!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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