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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恨你公公当年领回家的女人太少,没能给我生下一儿半女。若我身边现在有七八个儿子十几个女婿,谁敢在我面前龇牙?”

    “回头把孩子们都记在你名下,你是唯一的母亲!”夏母说道。

    李凤娴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我才不养贱人生的孩子!贱人生的就是贱人!”

    说完,转身走了。

    连礼都不行。

    夏母笑了笑,把刚刚推到李凤娴面前的果盘又拉回来。

    吃了一颗葡萄,“这葡萄呀,也就里面的肉好吃。要没里面的肉,皮早就扔了。”

    呸的一下,把核吐出来。

    “给大奶奶送去一盘水果!给梅香也送一盘,还有新来的那个吴什么的,也送一盘,顺便给她送几件新衣服。听说吴家家境贫寒,想必她也没什么好衣服。”

    “既然来了我们家,没有让她吃苦的道理。”

    夏母吩咐身边的嬷嬷。

    然后,又轻飘飘的问:“李凤娴的弟弟在做什么?”

    嬷嬷回答:“听说李吴氏心疼他年龄还小,没去学里上学,一直跟着李秀才读书。”

    “男孩子家天天圈在家里养在妇人身边,终非长久之计。”夏母勾了勾唇角,又拈起一颗葡萄。

    “南离县比邻京城,有很多好玩的,男孩子也该出去长长见识。”

    “听说李朋煊和吴奇才的关系挺好。”嬷嬷又说道。

    “往如意楼送二百两银子,就说是吉芳因上次打架一事向吴奇才赔礼。吴奇才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夏吉芳瞄了一眼嬷嬷。

    “派人盯紧吉芳,他敢去如意楼就当街抽他的脸。抽一巴掌回来赏一两银子,老子娘赏半两银子。”

    夏家的下人抱着银子出门。

    走出家门没多远,与仪仗擦肩而过。

    仪仗是徐县令的。

    回到县衙后院,徐县令迫不及待的喊:“娘子?娘子在吗?”

    县令娘子许仙芝拿着团扇出来给徐县令扇风:“出什么事了?”

    徐县令一把抱起许仙芝在空中转圈,哈哈大笑:“案首!小三元!娘子你知道吗?”

    叭叽一下在许仙芝脸上亲了口。

    许仙芝的脸立时红了。

    转了两圈,徐县令转不动了。

    “哎呦,我这老腰!比不得年轻那会了。”

    他找个石凳子坐下,一手扶腰,一手在石桌子上敲。

    满脸的得意,“我刚从京兆府回来。”

    “殷大学士夸我治县有方,文教有功。还说要在圣人面前替我美言。”

    徐县令少年时在宫里担任侍卫,中年时外放一县县令。

    从来没有过如此高光时刻。

    那可是大学士!

    大学士都夸他。

    他爹都没被殷知海夸过。

    殷知海看到他爹就吹胡子瞪眼,满脸不屑。

    一次他爹和殷知海吵架。

    殷知海满脸的笑:“前些时候听闻,尔院之木拱矣,不知是何木!”

    他爹当即懵了。

    我家院子的树长得好不好关你屁事?

    回家之后越想越不对劲。

    就找人问。

    别人回答他:“这是《左传》僖公三十二年里的一句话,原话是尔墓之木拱矣。意思就是你坟头草长好高了!”

    想到这里。

    徐县令深吸一口气:“你马上回京,穿隆重点,先和娘报报喜,然后再和爹报喜,接着去向老祖宗报喜。”

    “报完喜后,去一趟张家。忘居县被关到牢里有段日子了,听说要等候圣人发落。我这心里不落忍,你去安慰一下他的家眷。”

    “顺便告诉他家,陆伯舟又中了案首,小三元。我因此事,而被殷大学士小小的夸奖几句。”

    徐县令整了整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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