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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菡仓皇抬头,对上了许长乐沉着冷静的脸。

    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会有一个人站在她身边,沈初菡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急忙道:“长乐,我没有!”

    许长乐朝她安抚一笑:“我当然知道。”

    沈初菡一怔,醍醐灌顶。

    是啊,许长乐早就告诉过她,梁暖要用她的画来顶替。

    是她不相信,她觉得梁暖不是那种人。

    然而事实给了她狠狠一记耳光,告诉她:你真是个蠢货。

    梁琳瞧见了许长乐,脸色变得更精彩了:“呦,妹妹替姐姐来站街了?”

    许长乐扫她一眼:“不愧是做鸡的,看谁都像站街。”

    “你……”

    许长乐直接走到了梁暖面前。

    自始至终,梁暖就和个鹌鹑一样,缩在梁琳后边。

    许长乐哪里允许她当局外人?

    她直接问:“梁暖,你亲口说,这画是谁的?”

    梁暖在许长乐逼仄的眼神下,全身一个激灵。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否认的余地了。

    否则,沈初菡现在遭受的这些,全都会转移到她身上。

    她不要。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道:“这的确是我的作品,我不知道沈初菡为什么要说是她的。”

    听梁暖亲口这么说,沈初菡的心宛如被利刃划过,痛得厉害。

    梁琳一把扯过许长乐手里的画轴,展开后看见右下角沈初菡的署名,顿时笑出了声:“难怪你来抢我们暖暖的画,看看你自己画的这是什么破烂玩意!”

    她将沈初菡的画一翻,让周围的人看清楚:“大家看看,她自己就这水平!”

    不少人啧嘴摇头。

    没错,沈初菡手里这一幅,和梁暖身后挂着的那一幅,的确天壤之别。

    抢画也不抢个和自己水平相当的,这简直就是登月碰瓷了。

    周围议论声更多了,大多数都是对沈初菡的蔑视和鄙夷。

    许长乐轻轻抱了抱沈初菡发抖的身体。

    “汪总。”许长乐忽然cue了汪波,“您是国色的创始人之一,也是银城大学艺术学院的名誉主席,银城美术家协会的秘书长——”

    她先把汪波的头衔都念了一遍,接着才问:“不如您从专业的角度看分析分析,这两幅画,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此言一出,周围寂静了一瞬。

    大家都知道,每个人的画风都是不同的。

    就像写字,不同人的习惯、笔势、力道都是不一样的。正是这种不同,构成了每个人独立的风格。

    但是就面前这两幅画——

    恕他们眼拙,他们实在看不到任何相同之处。

    汪波看了看,惋惜摇头:“这明显不是一个人画的。”

    “哦?”许长乐扬了扬眉梢,“您专业水平这么硬,麻烦您再仔细看看呢?”

    “干什么啊你?逼着人家说你想听的啊?”梁琳嚷嚷。

    自己竟然被质疑了,汪波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我都说了,这不可能是一个人画的!”

    “您确定?”

    她这样屡次三番,汪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但是看见许长乐漂亮的脸,汪波消失的笑容又回来了,甚至比刚才还要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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