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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音婉转绵长,重如雨声落地,轻若鸿毛拂面,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一曲终了,天已大亮。

    牧云风抱琴下楼,迎上老鸨与小厮正在八卦。

    “西老鸨,你说的可是真的,镇国公世子真在醉风楼呢?”

    醉风楼与小馆一东一西,彼此之间面熟人甚多,话儿传得也是最快。

    西老鸨扬着肥硕的下巴,撇着嘴角说:“刚从东老鸨那里听来的,还能有假?天刚亮就进去了,还点的诗月姑娘作陪。”

    “哟,又是花魁姑娘,可是昨儿,不是世子洞房花烛夜吗,方家小姐的美貌在京城可也是一等一的,难道,世子没看上?”小厮说。

    西老鸨抖着腿:“谁知道呢?说来这对夫妻也好笑,明明是洞房花烛,却双双都外出找……”

    “妈妈可在忙?”牧云风出声,打断了西老鸨的话。

    西老鸨一看牧云风来了,立马换了脸色:“原来是公子啊,奴家刚让人把门面收了,正准备去歇呢。”

    牧云风浅笑着:“妈妈操持了店面一夜,辛苦了,好生休息。”

    “不过。”牧云风看向刚才八卦的小厮,“你倒是挺闲,看来不用休息了,去把店里的地面都擦一遍,确保夜里打灯也是锃亮的,别误了夫人们的眼。”

    小厮叫苦不迭:“公子,小的错了。”

    “你哪里就错了,我不就是让你做分内之事吗?”

    打发了西老鸨和小厮,牧云风靠在窗边望着醉风楼顶楼的窗台。

    醉风楼的顶楼,郎南山将刚写好的信件交给何景后,继续看向手中的书册。

    诗月在隔壁排好姑娘们练习的舞蹈后,来到郎南山的屋前敲门。

    “世子,今日可够了?”

    郎南山点了头,何景开门回道:“诗月姑娘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诗月掩嘴笑,媚眼勾向屋内:“世子若是今日还有需要,奴家可留下来陪着世子,舞文弄墨奴家也擅长~”

    轻快的鼻音酥人入骨,郎南山偏身扭头。

    诗月成功地惹了郎南山的别扭,才心满意足地笑着拍了拍何景的肩头:“和你家世子说,安王的信件奴家送到了,世子能给奴家什么奖励?不超一个时辰,奴家可不依~”

    诗月一声更比一声软,何景都快哭了:“诗月姐姐行行好,你可收手吧,放过世子和我。”

    诗月给了信件,笑着离开。

    何景又把信件放在郎南山的桌面上,撇嘴道:“安王殿下选的这个藏身之处是挺好的,就是诗月姑娘越来越过分了。”

    “安王说了什么?”郎南山不搭话。

    何景展开信:“安王殿下说,他过些时日就会回京城,届时带个西域美女回来,给世子你,当外室……”

    何景拖着尾音看郎南山,俊朗的面容没任何波澜,可话里的嫌弃十足。

    “挑有用的信息念。”

    何景硬着头皮说:“世子,没有有用的了,全篇就剩三个字了。”

    “念全。”

    “玩一玩。”

    嘭——

    何景手中的信件被飞来的书册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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