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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不信世子?”

    “额,不是不信,就是……”方悠然拧巴着脸,手指绕着发髻上垂下来的蝶戏珍珠的长步摇。

    饮溪了然地笑:“就是小姐实在不想去见生人,所以还想再挣扎一下?”

    “饮溪,你懂我!”方悠然抓着饮溪的手,“那你陪我一同去吧。”

    “去去去,小姐去到天涯海角,饮溪也陪着。”饮溪笑着,让马夫调转马头,直向醉风楼的后门走去。

    等诗月拿了小厮递给她的镇国公府家的手牌来到后院时,人还是蒙的。

    世子夫人来找她?难道是兴师问罪?亦或者是要像那些来醉风楼找丈夫的正妻一样,抓着她的头发大骂她是荡妇?

    “小女诗月,给镇国公世子夫人见礼。”诗月表面比往常还要端庄地行礼,心里直骂郎南山这个闷葫芦,躲在醉风楼多年,终于还是把她推进了火坑。

    “诗月姑娘请起。”饮溪从马车中出来,抬手请方悠然。

    净白葱手先出,再是低头露出珍珠套饰,上有蝴蝶翻飞,下配月白纺纱银线长裙,好生精致,再穿薄绒毛边粉底迎春短衣御寒,任谁看了都要被这一身娇俏吸引了眼光去。

    等方悠然抬头,诗月才意识到自己真是眼瞎。

    有这一副天仙儿似的白嫩小脸,还看什么衣服配饰,光那一双在月色下清媚的杏仁儿眼神,就足够将人的魂儿勾了去。

    “诗月以往眼拙,竟不知京城中还有夫人这般美貌的人儿。”

    方悠然被诗月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紧张,听了诗月的话更是手脚慌乱。

    “诗月姑娘才是京城公认的花魁,我有些容貌不假,却算不得什么。”

    方悠然的声音略微带有南方软侬的味道,不仔细听听不出来,只让人觉得轻软。

    “夫人的音色极好,只两句就让诗月如听仙乐。”

    方悠然被夸得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身旁的饮溪看着诗月的神情却是笑了。

    这花魁娘子也是独特,眼神都恨不得长在自家小姐身上,欣赏不亵渎,倒也不让人讨厌,只是苦了自家小姐的性子。

    饮溪适时开口:“诗月姑娘,我家夫人前来,是想关心世子的病情且不想声张,不知诗月姑娘可否透露一二。”

    一提到郎南山,诗月回神了。

    将手牌还回,诗月开口:“世子偶感风寒,本不是什么大事,时值春夏,常态而已,夫人不必担心,只是明日长公主之事确实出席不得,要让夫人受累了。”

    诗月决定今天要咒骂郎南山八百遍。

    “不知夫人身体如何?”诗月关心。

    “好多了,劳烦诗月姑娘照顾世子千万不要提及我来一事。”

    方悠然知道事情无望,赶着就上了马车,在诗月眼里,却是对郎南山失望的表现。

    “郎南山,这样的好女子你要辜负,你不是男人啊!”

    而此时被诗月咒骂的郎南山,正站在牧云风的面前,思量着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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