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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砍头,不能砍头,我儿是当朝状元郎,我是状元郎的娘,我看这天下是谁敢砍我的头。”老妖婆挣扎着喊,一心只有自己的儿子。

    “哎哟,你还状元郎的娘,别给脸不要脸了,我要是状元郎摊上你这个娘,我都羞死喽,讹人都讹到皇家门口了,是没见过钱吗?”

    朱新红扯着嗓子叫喊,惹了一众人笑。

    “我真是状元郎的娘,你们不信,我让我儿以后都治你们,治得你们一家老小祖宗十八代都认识我儿。”

    方悠然坐在马车里听了老妖婆的话,直叹气,人的秉性最是难改。

    在京城当众骂人,得了,高轩寒的罪名又多了一条。

    朱新红是个暴脾气的,抬手就扇了老妖婆两个大嘴巴。

    “京城东市一条街,也不打听打听我朱新红是什么人,敢这样上杆子骂我家祖宗,老娘看你是活腻歪了。”

    朱新红气急了,照着老妖婆的脸又呼呼地来回扇了两巴掌。

    老妖婆落到朱新红的手中,方悠然是极放心的,那样的话说出来,任谁能忍得下,更遑论朱新红。

    朱新红一家现只剩自己和一个儿子,娘家婆家往上数三代包括自己的夫君听说都死在了北疆的战场上。

    一个女子要强得紧,硬是靠着种地拉扯儿子长大,一场水涝却是连祖地也没了,整整流浪了一年,四处遭人排挤,才被要上京投奔的方悠然母女碰上,一起捎来了京城。

    借了方悠然二两银子过活,靠着四处做工手脚勤快厚道,不仅还了钱还开了店,整个东市,谁不知道朱掌柜的粮食铺子称最实在。

    老妖婆这次,碰到硬茬了,被朱新红狂扇几个巴掌后看着精神头有些涣散,周边没一个人可怜,直拍手叫好。

    “让一让,让一让。”

    方悠然坐在马车里仔细分辨着外面的声音,终于,高轩寒出现了。

    比她预想的出现得早,方悠然刚想让饮溪示意朱新红再扇几巴掌呢,啧,便宜老妖婆了。

    高轩寒挤开围观的人,正看见自己的娘被一微胖妇女拽在手里,发髻散乱,神情涣散,嘴角还不受控地流了几滴哈喇子,眉头皱的死死的。

    要不是看是自己的亲娘,高轩寒一瞬间都生了打死也罢的念头,省的给自己丢人拖后腿。

    朱新红见一斯文人走过来,身上穿着官服,心里想着还真是状元郎,毕竟状元及第打马游街的时候,她瞅过几眼。

    可朱新红也不怂,装不认得,耀武扬威地问:“你谁啊,这抢东西讹人钱的老妖婆和你有关系吗,一个读书人都要凑进来看热闹?”

    方悠然听笑了,给朱新红比个大拇指。

    这下话一说,高轩寒想揭过去的短也揭不成了。

    高轩寒看着还在干哭的何景和身后挂着国公府牌子的马车,太阳穴直突突,他是和镇国公府犯冲吗?

    “这位大姐,请将这老妇放下吧。”

    “和你没关系你别管。”

    “这是在下的娘……”

    “啥,你娘?这抢东西的没脸老妇能养出来你个斯文的儿?我不信,你是谁?”

    “在下姓高名轩寒。”

    “别和老娘整文绉绉的那酸套,直说是谁个?”

    高轩寒也意识到朱新红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他寒窗苦读二十年,从没觉得状元郎三个字当着众人的面这么难说出口。

    “那是状元郎,朱掌柜的眼瞎喽。”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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