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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南山猛地抽剑,剑进剑出只在一瞬之间,博德戴德的眼神还在迷惘,胸前的血口就已经注定了他的死期。

    郎南山赶紧推开了博德戴德,挡在了方悠然的面前,再向饮溪命令:“转头。”

    饮溪赶紧转过身子去,按着猛跳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喘气。

    “莫,莫……”博德戴德来不及捂住血口,只指着郎南山颤抖几声,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睛瞪得老大。

    “莫山,该死——”惊天一声呐喊出自博德戴德身后的一群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们看着博德戴德在自己面前倒下,暴怒不已,皆手摸上腰间的武器冲上前来。

    郎南山才刚刚带方悠然和饮溪来到破烂小屋的门口,听彪形大汉一喊,眉头紧皱。

    还是没来得及,情急之下忘了掩饰,让对方察觉到了他的手法。

    方悠然自然也是惊魂未定,可脑子血气上涌反而转动极快,抓了郎南山护她的手臂:“这些人皆不可留,世子能否将这些人全数歼灭?”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郎南山会有这么高的武艺,可只看郎南山能够在一众人中只取敌将首级,就明白眼前人必是深藏不露。

    “能,可我得先带夫人去往安全之所……”

    “不行,此时他们如鱼在瓮,若世子再转回头耽误了时机,出现漏网之鱼,将来必是我洪朝的心头大患,我在屋门外等世子。”

    “好。”

    “世子小心。”

    半刻钟后,等郎南山从破烂小屋中出来,就见方悠然揽了饮溪窝在屋门口坐着,饮溪惊魂未定,身形还在颤抖。

    反而方悠然倒是平静许多,眉头微微皱着,目视前方凝重异常,额头上的擦伤轻微泛紫,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已经偏在了一旁,凌乱的几缕发丝被汗珠沾在了侧脸上,惹人心疼。

    看方悠然的手还在不断地拍打着饮溪施以安慰,郎南山拿出自己捡到的雨荷垂珠步摇放在了方悠然的面前。

    “夫人。”

    “世子真是捡到步摇找来的?”方悠然拿起步摇,散下头发简单盘了个旋。

    郎南山礼貌扭过头去:“是,夫人可有其他伤口,我带了药……”

    “没伤,不用药。”

    “那额头……”

    “这是我自己撞得,否则怎能掉下步摇?”方悠然说着,语气还有些骄傲。

    郎南山愣一下,表示赞赏:“夫人急中生智,此番魄力胆识非常人所及。”

    “哪有什么魄力胆识,垂死挣扎罢了,若非世子及时赶来,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忽悠那个博德戴德了。”

    “那人叫什么?”

    “博德戴德,世子知道?”

    郎南山皱眉:“博德氏是肃慎族的王族姓氏,方才见那人面无刺青已然猜到,只是没想到他是戴德。”

    “戴德如何?”方悠然问。

    郎南山想了想说:“早些年听说肃慎族开始学习洪朝人的习俗,勒令王族之言行举止必须向洪朝人看齐,其中学而优者听闻是个王族出身低下的妾生子,就是这个名字。”

    “应当是他,初见一眼若非他露出破绽,根本看不出他原是外族人。”

    郎南山坐在方悠然的身边,听方悠然大致说了遍经过,心中大震。

    “夫人的做法太过于冒险,下次不可再……”郎南山想了想,没有说出口。

    让自己的夫人深陷此等险境,是他的错,何来的脸面说机智过人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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