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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儿一时不明白文青这是在问什么,如实说:“野蛮无理,不敌我的青哥哥半分。”

    文青笑着,放下纸条揽住兰儿:“好兰儿,甚得吾心!”

    “那你说,若是青哥哥与肃慎打一场,会如何?”

    兰儿心中大惊,隐有鄙夷,可面上满是崇拜:“那定是青哥哥大获全胜,青史留名!”

    文青笑得更狂,随后眼神狠厉地望向远处。

    “好兰儿,青哥哥不是个好人。”

    “青哥哥为何要这么说,兰儿心里……”

    文青堵住了兰儿的嘴,继续道:“世人评价的好坏不重要,青哥哥最想要的是随心所欲,可是青哥哥自认还有半丝血性,可又为何,许多人连半丝血性都无了,守着八辈子也花不完的钱有什么用?不如及时行乐,潇洒自在。”

    兰儿心中更加疑惑,她摸不清现在的文青在想什么,只装模作样抱紧了文青,不再言语。

    “好兰儿,在想什么?”

    “想妹妹。”

    文青眼睛微眯:“为何?”

    兰儿指着窗外大如圆盘的明月说:“以往的夏夜,我都会和妹妹相伴坐在院中数星星,好不惬意,那时妹妹会说我是世上最好的人,因为她身子不好,父亲也整日忙碌,只有我会时时刻刻陪着她。”

    文青眼神暗淡。

    兰儿捧起文青的脸,二人头抵头地靠着:“兰儿听不懂青哥哥说的什么血性好人坏人的,兰儿觉得一个人活下去最讲究缘分,兰儿和青哥哥有缘就够了。”

    文青抚摸着兰儿身上自己留下的青紫痕迹:“好兰儿真是最特别的女子,和其他女子都不一样,她们只会怕青哥哥,一个一个地离青哥哥而去。”

    “好兰儿,怕死吗?”

    “兰儿不怕,兰儿敢做许多人不敢做的事情。”兰儿想了想,说,“可是兰儿的妹妹怕,所以兰儿从小陪妹妹也就变得惜命了。”

    “青哥哥怕死吗?”

    “和好兰儿一起,就不怕。”

    说着,文青死命地吻上兰儿的身体,从床榻边又摸出了麻绳等物件。

    夏夜聒噪,蛙鸣蝉声此起彼伏。

    小馆内,方悠然正在看南方掌柜发来的筒车使用情况,饮溪进来回话。

    “小姐,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账册的拓本已让荷清藏在了丁青苗的马车中。”

    “看来荷清真有几分本事。”

    方悠然思量着:“这几日皇宫之中定有人出来查消息的源头,可安排好了?”

    “我亲眼确定何景假扮成流民在各个城门散布的,还有咱们的粮铺伙计在施粥的时候混淆视听,定不会出错。”

    “只是,何景怎么看也不像是流民,小姐和世子为何异口同声非要让何景去?”

    方悠然一笑:“就是因为他不像,所以才让他去。”

    “何意?”

    “这场仗必定得打,可借口不能让对方先说。”

    饮溪看着方悠然憋坏的笑,摇摇头。

    回想起方悠然和郎南山商量此事如何做时,二人的表情真是一模一样。

    不愧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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