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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妈妈呢?她最后最后一次见你爸爸是什么时候?”严谨问道。

    “我来之前问过我妈妈,她说我爸自从去打工后就再也没回过家。”苏常永说道。

    “好,我知道了。”严谨挂断了电话,陷入了沉思。他给技侦打去电话,让他们先将假“苏贵田”的画像与公安部通缉人员做对比,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随后,严谨又联系凉州市当地的公安局,了解了一下真苏贵田的情况,并询问在6月19日到7月5日这段时间。但是得到的回复是当地并没有收到类似的报案,所以他们并不了解相关情况。看来想弄清楚来龙去脉,严谨必须要去一趟真苏贵田的家乡,看看这两个“苏贵田”是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严谨来到副局长侯杰的办公室,将自己的想法向他做了详细汇报。

    “西川省虽然是不算太远,但是这个凉州可是在大山里啊,你这一来一回,路途可不近啊。”侯副局长边思索便说道:“现在这个矿难的案子已经基本结束了,队里倒是可以暂时休整一下,但是你作为支队长离队,一旦有事发生,不好处理啊,还是派别人去吧。”

    听到侯副局长有顾虑,严谨说道:“侯局,苏贵田已经死了两个月了,可能还要久。到现在为止死亡时间、死亡地点甚至是死者的身份,我们一无所知,所以派其他人我不放心。特别是现在矿场的案子马上就要结案了,如果苏贵田的身份无法核实,对于后面的结案也是有影响的。”

    侯副局长听了严谨的话,点点头说道:“你的顾虑确实有道理。”侯副局长思考一会儿后说道:“行,我给你介绍信,但是要快去快回,队里的工作先交给杨兴吧。之前你们支队的副支队长一直空缺,你不是提议让杨兴来干嘛,上次局领导班子的会议讨论了一下,觉得杨兴也是老刑侦了,政治立场坚定,工作能力强,心思缜密,平时工作也是任劳任怨,这次你出去就让他先代理着。”

    “是。”严谨得到侯副局长的答复后,出了办公室便把电话打给了老杨。

    “严队。”老杨接起电话说道。

    “老杨,我今天翻看了一下案卷,我认为有必要到凉州市苏贵田的老家,实地调查一下具体情况,刚刚我已经跟侯局申请了。最快今天晚上,最晚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发了。后面队里的工作,侯局的建议是让你代理主持。”严谨说道。

    “我?”老杨有些意外,虽然之前严谨就提过由他担任副支队长,但是他本人对于这个副支队长并不热心,所以一直推脱,没想到这次严谨搬出了侯副局长,但是他还是想推脱一下:“严队,队里的工作这么复杂,我怕我处理不了啊。”

    “有什么处理不了的,贺磊和高远都是你的徒弟,处理不了别人还处理不了他俩嘛。你就放心干吧,这次既然侯局说了,我相信这也是局里领导班子的意见,你就别再推脱了。”严谨说道。

    听到严谨已经说到了局领导班子,看来这件事已经是不容自己推脱了,老杨只好说道:“好吧,那我尽我所能吧。”

    严谨听到老杨松了口,开心地说道:“那老杨,我这次去凉州,你觉得带谁去比较合适?”

    老杨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汪洋吧,他年轻,比较有干劲,观察比较细致,应该能帮上你。还有带一个女同志,有些情况你们不方便,可以让她去,至于带谁……于苗的孩子还小,让她去估计不方便,贾佳有些毛躁。还是让沈晨吧,虽然年轻,但是我这段时间发现她还是有些发散思维,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问题。”

    听了老杨的话,严谨满意地说道:“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觉得他们俩合适,好,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可能就不回局里了,工作你安排就好了。”

    严谨挂了电话又给贺磊和高远打去电话,将情况通知给两人,老杨既是两人的师傅,同时资历、警衔都在两人之上,所以两人也没有异议。紧接着严谨又打电话通知汪洋和沈晨暂停现在的工作,回家收拾行李,等通知准备出发。

    9月6日

    在临江市通往凉州市的火车上

    一夜的颠簸,让严谨有些不适,他下了床,来到窗边坐下。严谨望向窗外,除了玻璃上映出的自己身影外,只有远处无尽的黑暗,只有窗外一根根的电线杆,指示着列车前进的方向。

    “严队。”上铺的沈晨也醒了,看到严谨坐在窗前,便出声呼唤。严谨听到她说话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沈晨梳理了一下头发,随后扶着床边轻手轻脚的爬了下来。

    “严队。”沈晨再次轻声地打招呼道。

    “坐吧。”严谨扬了扬头说道。

    沈晨坐到了严谨的对面,顺着严谨的目光的指向望去,只见到无尽的黑暗。“严队,我们的这次的来凉州的调查方向是什么?”

    “哎呦!”汪洋醒了准备伸个懒腰,结果一头撞到了上铺的床板。严谨和沈晨两人都齐齐转头看去,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沈晨捂着嘴轻松笑着说道:“你醒了。”

    “哎呦,磕死我了。”汪洋揉着额头说道,“你们怎么醒了?”

    沈晨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小点声。”

    汪洋看了看对面还在睡觉的旅客,尴尬地咧了咧嘴,随后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他坐到下铺问两人:“严队,你们在聊什么?”

    严谨转头看着汪洋说道:“沈晨问我,我们这次去凉州调查的方向是什么?”

    汪洋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觉得首先要明确真苏贵田的身份。被潘志强团伙杀害的‘假苏贵田’手里既然有真苏贵田的身份证,那么,要么他是杀害真苏贵田的凶手,要么他跟苏贵田有很亲近的关系,才能够拿到他的身份证。既然‘假苏贵田’的身份没法直接确认,那就从真苏贵田身边的关系开始缕。另外,外出打工往往都是结伴而行,那真苏贵田被害前去过哪里,就可以从跟他一起出去打工的人身上了解了。”

    严谨听到汪洋的分析,点点头随后看向沈晨,“知道了吧,多跟你师兄学着点。”沈晨不好意思地笑着点点头。

    “我觉得有时候也是挺心惊的。”沈晨看着严谨说道。

    “怎么了?”严谨问道。

    “我来了队里没多久,就跟了这是第三个案子了,我发现杀人凶手往往都是被害人的身边人。”沈晨感慨道。

    “我刚工作的时候,我师傅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严谨看着窗外深邃的黑夜说道,“张三和李四两个人是邻居,因为饥荒家里都吃不上饭了,于是张三约李四去山上打猎。没想到半个月以后,只有张三自己回来。村里人问:‘张三,李四去哪了?’李四说:‘他被老虎吃了,我自己躲在山洞里半个月才敢出来。’村里人就信了。但是村里的地保却发现,张三比走的时候胖了一圈。当时是冬天,大雪封山,他一个人是怎么在山洞里活下来的?”

    汪洋和沈晨停听了这个故事都有些不寒而栗,“身边的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严谨转头看着三人说道:“当你以为自己是猎手,其实你在别人眼里只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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